“莫非你們是要拿著我的條子上門明搶?”
成王世子一臉驚疑不定,看樣子有點受刺激。
陳觀樓歎了一聲,溝通起來真的費神!他果然不喜歡跟沒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打交道,溝通成本太高,說話總是抓不住關鍵。
他怒罵道:“你腦子現在該想的事情是你的處境,你要如何走出去,堂堂正正祭拜你的父王。你為啥非要抓著‘搶’這個字做文章?
你真的在乎你的妻族母族嗎?其實你誰都不在乎,為啥反複追問獄卒如何收錢?如何收錢,關你什麼事?彆撈過界這話沒聽過嗎?各司其職不懂嗎?
你身為階下囚,做好你的本分,那就是寫條子,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切完美!非得關心一些跟你無關的事情,顯得你很善良,還是彰顯你的愚蠢?哪天你被砍了腦袋,都是活該!”
“我……你……”
陳觀樓直接打斷對方,繼續罵道:“我什麼我,你什麼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成王兒子的份上,不會忍你到現在。
身為階下囚,還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還沒學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獄卒怎麼要錢,輪得到你來操心嗎?你算哪根蔥?多管閒事遭雷劈!張口閉口就是‘搶’!你當衙門是擺設,還是當京城是土匪窩?說話過過腦子吧,就你這張嘴,沒死在半路上,都是衙役善良!”
成王世子臉色就跟變色盤似的,紅了青,青了紫!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從未被人當著麵如此羞辱!
罵他是傻子,罵他沒腦子!
憑什麼!
他飽讀詩書,世間之事沒有他不知道的。無非多問了兩句,就遭到一通羞辱。前麵二十年,何曾遭受過這般待遇。就連平江侯,也是客客氣氣的。
如今卻落到這般境地,被一個小小獄丞嘲諷打壓連番羞辱!
“你,你欺人太甚!”
陳觀樓突然臉色一沉,氣勢陡然一變。
如果之前隻是不耐煩,嫌棄,那麼此刻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遲鈍如成王世子,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你你你……你彆亂來啊!”
“本官很少有失去耐心的時候。本官自問有修養,做事講究個有理有據,不想將事情做絕。然而今天,本官少見的沒了耐心。放心,我不殺你。來人,將成王世子請到刑房,讓汪有福給他開開眼,彆弄死也彆弄殘就行了!”
獄卒聽令,當即打開牢門,像拖一條死狗似的拖著成王世子出牢門。
成王世子頓時慌了,“你們乾什麼?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我乃皇室宗親,沒有宮裡頭的吩咐,你們不準動我。”
縱然傻白甜,也知道此刻危矣!
縱然沒見識過牢獄的黑暗,好歹也曾聽過一兩句。
縱然不確定會遭遇什麼,腦子裡也能想象出一二畫麵。
獄卒哪裡會理會他的叫囂,拖著一路前行。
陳觀樓背對著那一麵,施施然走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