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語氣,用了你開的藥方,老太太的病一定能好?”
穆醫官偷偷翻了個白眼。他自個都沒發現,不知不覺,他被陳觀樓給感染了,從對方身上學了不少小動作。
“除非你們私自修改我的藥方,不按照醫囑服藥,自以為是給老太太大補之物。總之一句話,不按照醫囑,老夫無法保證療效。”
“你一個天牢醫官,你怎麼敢?”
穆醫官冷哼一聲,“於照安於相都認識吧,於相當年去錦衣衛走了一趟,隻剩下一口氣,是老夫救回來的。他斷掉的雙腿,也是老夫治好的。如今你們看得出於相的腿斷過嗎?
還有,謝長陵謝大人,在天牢的時候,也是老夫給他治病。坐牢一年,一出獄就活蹦亂跳,成為朝廷肱骨之臣。還需要老夫舉例說明嗎?”
這兩人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質疑?
就算有質疑,也隻能質疑穆醫官此次的診斷,而不是質疑對方的醫術不過關。
於照安當年在錦衣衛的遭遇,眾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聞。都以為他熬不過去,誰想到幾個月後,恢複如初,看不出受過那麼大的罪。
如果當真是眼前這位穆醫官治的,那麼陳觀樓的確沒有誇張,確有兩把刷子。
“禦醫也來看診,開了方,吃了後老太太的病情並無好轉。”
穆醫官想了想,“不如我先開方,然後你們再將我的藥方跟禦醫的藥方對照。找你們熟悉的大夫,對比兩張藥方。誰的藥方真正對老太太的病情有幫助,就用事實說話。前提是沒有人自作主張,私自修改藥方,私自更改規定的藥材,私自給老太太服用大補之物。”
“穆大夫儘管開方!你放心,我們定會遵照醫囑,絕不亂來。陳觀樓舉薦你,定是因為你醫術過人。就算不信你,我們也該相信陳觀樓!陳氏族人,沒有道理傷害老太太!”
大房夫人站出來說話。
她是平江侯的老婆,侯爺夫人,她發話,代表了平江侯的態度。
縱然是二房老爺,縱然有不滿情緒,麵對自家大嫂,也隻能客客氣氣地商量。
“大嫂,穆家已經落魄了幾十年。究竟傳下幾分本事,誰也不知。禦醫開了方,不如繼續吃著。”
“穆大夫,你開的方可溫和?”侯爺夫人問道。
“老太太年紀大了,老夫開的方,儘量用性情平和的藥材。”
“如此就沒有顧慮了。就照著穆大夫的醫囑,先吃三天看效果。若是有效果最好。若是沒效果,穆大夫,到時候恐怕還有些說法,請你見諒。”
“夫人的意思老夫明白!也請夫人安排妥當之人照顧老太太,飲食清淡,莫要好心辦壞事,莫要讓蠢笨之人伺候老太太。笨人做事,有時候比壞人做事後果更嚴重。”
侯爺夫人了然點點頭,顯然十分認可穆醫官的說法。
眾人則震驚於穆醫官言語大膽,當著侯府眾人的麵,說什麼笨人辦事比壞人更嚴重。他在罵誰?誰是笨人?
豈有此理!
二房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
床上躺著的老太太,是他親娘。
他還能害了自己親娘不成!
大房著急關心老太太的病情,難道他就不關心。他再沒心沒肺,也不可能盼著親娘死!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