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敏懷營救被俘的雷嚴,追到了一處小樹林,一隊北狄人從林中走了出來,看樣子不像正規軍隊,確實像私人的護衛,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北狄貴族。
藍敏懷打了手勢,命令眾人停在原地警戒,他自己則帶了兩個親衛催馬迎了上去。
“藍大公子,快救救我!啊……唔唔……”雷嚴見到藍敏懷,掙紮著大喊道。
剛喊了兩句,就被人一刀柄砸在了背上,痛呼還沒完,又被人用破皮子堵住了嘴,狠狠壓製住了。
藍敏懷有些嫌棄地小幅度撇了撇嘴。
“藍小將軍,久仰大名,今日才得相見,幸會幸會。”對方領頭那人看穿著是北狄的貴族,卻說著一口流利純正的中原話。
“不知閣下是哪位?”藍敏懷隨口問道,雙眼轉動,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地形和人員站位,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營救人質。
“在下蕭山,至於身份嘛,你早晚會知道的,不急於一時。”北狄貴族賣著關子,臉上掛著有些曖昧的笑容。
“閣下來蘭穀關挑釁,卻又藏頭露尾不敢以真實身份示人,所圖為何事?”藍敏懷冷笑著回道。
很遺憾,他仔細觀察了兩遍,也沒有找到破綻,若是雷嚴未受傷,他還有幾成把握,但對方顯然早就做了防備,雷嚴的一條腿已被打折了,無法奔逃。
“當然是圖這些京城來的貴人了,藍小將軍,我們做筆交易如何啊?”蕭山笑得很陰險。
“我們之間沒什麼交易可做!”藍敏懷自然不會給自己找個叛國通敵的罪名。
“怎麼能沒有呢?你不是來救這個廢物的嗎?”蕭山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廢物二字,雷嚴似乎被傷了自尊心,再次掙紮扭動起來,抗議著,可惜被堵住的嘴隻能發出“嗚嗚”聲,旁邊人用刀柄敲在他的頭上,他才再次消停了。
“閣下既然想做交易,就不該如此粗暴的對待你僅有的人質。”藍敏懷冷冷地說道。
“隻要藍小將軍交出蘭穀關的布防圖,在下自會命人好好放了這位雷世子。”蕭山提出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交易。
“閣下似乎並沒有交易的誠意!”藍敏懷惡狠狠地盯著蕭山。
“怎麼沒有誠意呢?在下可是滿滿的誠意,你看連紙筆都準備好了,隻要藍小將軍將圖畫出來,立刻放人。”蕭山十分像一隻笑麵虎,一揮手,就有人端出了紙筆墨硯。
“不可能!閣下還是換個條件吧。”藍敏懷果斷地拒絕了。
“既如此,那也就沒有談的必要了。”蕭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雷嚴立刻就人頭落地了。
“你!”這大大出乎了藍敏懷的意料,他隱隱感覺到對方是衝著他來的,目光一凜從背上拿下弓箭,後麵親衛也急忙催馬迎上來。
北狄人殺了人質後就乾脆利落地上馬逃跑,並無交戰之意。
藍敏懷一箭射向蕭山,卻被他靈敏地躲過,隻留了一句話,“藍小將軍,我們還會再見的。”逐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宣朝士兵追上去,藍敏懷騎在飛馳的馬上仍然挽弓搭箭,瞄準前方目標果斷地鬆了手,正中蕭山後心,蕭山在馬上晃了幾晃,仍然堅持著沒有落馬。
藍敏懷一抬手,命令眾人停止追擊,“彆追了,小心有詐!”他遺憾地看著遠處飛馳而去的背影,可惜了,這箭偏了一些,未能正中心臟。
最終,藍敏懷帶著雷嚴身首分離的屍體返回了蘭穀關,呂尚書見到外孫的慘狀差點兒軟了腿,他女兒可就這一個嫡子啊,眼看就能襲爵了。
呂尚書惡狠狠地盯著藍敏懷,這幾天跟著出城蹭軍功的子弟不少,從未有過傷亡(護衛傷亡不算,呂尚書不在乎),怎麼輪到他外孫就出事了呢?還死的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