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有關明月樓的資料全在這裡。”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把一本冊子交到盧林手中。
盧林麵無表情的接過冊子,伸手隨意擺動了兩下。那管家見狀,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兩位大人過目一下吧。這是老夫剛剛問睢國公要來的。”盧林把冊子推向旁邊一人後便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其中一人也不客氣,隨手就拿起冊子翻看了起來。
“明月樓是睢國公的產業?”開口之人名叫趙讓,乃是樂國六大世家中趙家的家主。
盧林緩緩點頭:“睢國公雖然置辦的產業不如你我幾家,但多少還是有點的。這明月樓恰巧就是睢國公的。”
“難道這事和睢國公有關?”趙讓問道。
話音剛落,坐在趙讓身邊的一人便接話道:“應該不像,睢國公為人向來低調,像這種出風頭的事,怎麼看也不像是睢國公的手筆。更何況這可是兩百萬兩銀子。不是老夫看不起睢國公,可就算睢國公把他那國公府賣了。怕是也湊不出這些錢來。”
此人名叫顧凱,乃是顧家家主。
這三人之所以都聚在盧林的府裡,全是被那兩百萬的注金給鬨的。三人本就是這次四季榜的裁決,事情發生後,第一個驚動的就是他們三人。
“顧兄說的沒錯。這事八成和睢國公沒什麼關係,否則睢國公也不會第一時間把這明月樓的資料全給老夫送了過來。他這麼做,是在像我們幾家表明態度呢。”盧林淡淡的說道。
“可既然不是睢國公,那這下注的人又會是誰?這個叫柳元霜的之前也沒聽過啊。誰會在她身上下這麼大的手筆?”趙讓疑惑的說道。
“柳元霜的資料冊子上都寫著呢。就目前上麵所記載的來看,此人實在是平平無奇。她雖然參加了三次四季榜,可最好的成績也僅僅過了兩輪複賽。”盧林說道。
顧凱翻看了一下冊子,對柳元霜的記載反複閱讀了幾遍,卻始終沒有在上麵看出什麼特彆的地方來。
他合上冊子問道:“這兩百萬是在哪個博坊下的注?”
“在夏雨樓。”趙讓說道。
“夏雨樓?盧兄?這夏雨樓可是你和彭家在負責的吧。”顧凱意有所指的說道。
盧林冷笑道:“夏雨樓確實是我盧家和彭家在管,但和這事有關係嗎?我們四季樓打開門做生意,難不成有人來送錢我們還能不收?”
顧凱見狀連連擺手道:“盧兄你誤會了。有人送錢那我們自然要收,小弟是想問問,當時來下注的到底是什麼人?有記住他的樣貌嗎?兩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小弟可不相信這麼大一筆錢砸進盤內,是沒有預謀的?”
盧林點了點頭,回複道:“事後我問過博坊的負責人了。他說來下注的人是一個約麼三四十歲的漢子。其人穿著普通,儀態粗鄙不堪。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專門顧來下注的。至於正主是誰,怕是還隱在幕後吧。”
“那當時就沒有安排人跟蹤此人?”趙讓問道。
“自然跟了。但很可惜最後都跟丟了。兩位也該知道,最近廬陽城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那漢子滑頭的很,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跟去的人一個疏忽就不見了。”盧林說道。
“一賠五十?嗬嗬,看來這人胃口不小啊。一把就想從我樂國擄走上億白銀。”顧凱冷笑道。
趙讓側目道:“他擄的走嗎?這四季榜開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打我們盤口主意的人從來就沒少過。可哪次不是铩羽而歸?除了給我們六家送銀子以外,誰能討得到好?”
顧凱聞言微微頷首:“趙兄說的是。左右也不過是給我們送錢的。嗬嗬,一出手就是兩百萬兩,這人還真是有錢燒得慌。”
“不可大意。”就在兩人誌得意滿之時,盧林開口提醒道。
“哦?盧兄有何高見?”顧凱問道。
盧林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的案幾:“這種下注的方式有點不對。”
“如何不對?”
盧林指著一份佳麗榜單說道:“趙兄剛才說的沒錯。曆年來打我們盤口注意的人從來就沒少過。但從來沒有一個會把注碼押到一個完全不可能獲勝的人身上。”
“之前那些想要砸盤的人,選定的對象無一不是排行前三的佳麗。最次最次,所選之人也不會跌出前五。可這柳元霜是個什麼情況?彆說前三前五了。就是前三十前五十都沒她的份。”
“就這種局麵,哪怕我們三家完全放任不管,我都看不到這柳元霜有任何一點贏的可能。趙兄,換做是你。這種必輸的局麵?你會下這麼大的注嗎?”
趙讓聞言連連搖頭:“我腦子又不是被驢踢了。”
盧林莞爾一笑,又問顧凱:“顧兄你呢?”
顧兄苦笑的搖了搖頭,以作回應。
盧林見狀雙手一攤:“看。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就不信押注之人會看不明白。可明知道結果是這樣,那他為何還要選擇這麼做呢?那可是兩百萬兩啊。現在就算讓我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沒有幾個月的周轉,我也是決計拿不出來的。”
趙讓和顧凱聽了這也,也深以為然。彆看他們身為六大世家。個個富可敵國。可他們的富有,多數都是體現在不動產上麵的。真讓他們拿出兩百萬兩現銀。還真是件難事。
“盧兄你就給個準話吧。想要怎麼做我們兄弟兩人都會配合你。我相信另外三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顧凱說道。
趙讓聞言也接話道:“對。盧兄你就給準信。要是盧兄你真不放心的話,那我立馬安排人去把那個柳元霜的做了。一了百了。相信睢國公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婊子得罪我們哥幾個。”
“此事萬萬不可。”盧林連忙阻止道。“區區一個柳元霜不足為慮。比起柳元霜,我更關心的是隱在暗處那人,和他的動機。你又何嘗不知他現在的這一切布局,就是為了讓我們動手殺人呢?到時被人抓住此事趁機發難,那我們這四季榜的口碑豈不是毀於一旦?”
“這。。。”趙讓頓時被盧林說的啞口無言。
顧凱見狀忙上前解圍道:“趙兄這也是一時情急所說出來的玩笑話,盧兄不用當真。那依盧兄看,我們該怎麼做?”
盧林捋了捋胡須,神情嚴肅的說道:“一個字,等。以不變應萬變方為上策。隻要四季榜的最終結果始終掌控在我們手中,我們何須憑白失了氣度。現在敵暗我明。做什麼都有可能被人針對,與其如此,倒不如靜觀其變。待幕後之人露出馬腳,知其身份後,那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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