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深夜,萬籟俱寂,呂布悄然而至丁原大帳之中。丁原正於昏黃燭光下捧卷夜讀,見呂布前來,不禁心下納罕,遂擱下書卷,目露疑惑,輕聲問道“吾兒深夜至此,可是有何事相商?”呂布仿若未聞,神色冷峻,麵沉似水,唯雙眸之中隱隱有寒光閃爍。
丁原頓覺來者不善,不祥之感湧上心頭,複又開口道“奉先……”話未及畢,呂布陡然截斷,聲若洪鐘,震得帳內燭火微微搖曳“吾堂堂八尺男兒,頂天立地,豈能效忠汝為義子,久居人下,仰人鼻息?”丁原大驚失色,慌慌張張起身,連聲道“奉先何出此言?究竟為何?”然呂布毫不理會,身形如電,刹那間拔劍在手,寒光一閃,劍刃已透丁原胸膛。丁原雙眼圓睜,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卻無力回天,身軀綿軟,緩緩倒地,氣絕身亡。呂布麵色漠然,仿若宰雞屠狗般尋常,俯身割下丁原首級,提於手中,大踏步出了營帳。
帳外眾士兵正於夜色中值守,乍見呂布手提丁原首級而出,皆驚得呆若木雞,不知所措。一偏將見此情形,心膽俱裂,顫聲驚呼“呂布,汝竟膽大包天,殺害刺史大人,莫非欲行謀反之事乎?”呂布聞之,仰天狂笑,聲震四野“吾已投身董公帳下,爾等若有不服者,可上前一試!”
那偏將又驚又怒,麵皮漲得通紅,厲聲罵道“呂布匹夫,安敢如此悖逆,大逆不道!”呂布聞言大怒,恰似被激怒之猛虎,縱身上前,手中劍舞若梨花,僅一回合,便取了那偏將性命。眾士兵見狀,嚇得兩股顫顫,紛紛跪地求饒,齊聲高呼“我等願追隨呂將軍!”
未幾,丁原大營將士皆聞呂布殺主之事,陸續趕來。侯成見機行事,率先表態“我願追隨呂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然亦有忠義之士,心懷憤懣,大罵呂布忘恩負義。
呂布麵色一沉,森然道“丁原老匹夫,與我有何恩情可言?吾隨其三年有餘,戰功赫赫,數不勝數,然僅為帳下一小小主簿,受儘屈辱。汝等追隨於他,又能有何前程?”言罷,心腹高順匆匆趕來,抱拳行禮,朗聲道“我等願效命呂將軍,共圖大業!”宋憲、魏續亦相視一眼,心領神會,手起刀落,斬殺數名不服者,以示忠心。至此,丁原大營之並州軍儘歸呂布麾下。呂布心中大喜,遂往見李肅。
李肅遙見呂布手提丁原首級而來,二人相視而笑,徑往董卓大營。此時東方破曉,天色漸明,董卓端坐大帳之中,諸將環伺兩旁。呂布昂然而入,將丁原首級擲於董卓跟前,納頭便拜。董卓俯身審視,確認首級無誤後,撫掌大笑,聲如洪鐘“呂將軍真乃大義之人,能棄暗投明,來投老夫,實乃老夫之萬幸。老夫得呂將軍,猶如久旱之苗逢甘霖,此乃天賜良緣也。呂將軍快快請起!”
呂布惶恐不安,急忙起身,雙手攙扶董卓,恭聲道“董公如此褒獎,實令呂布汗顏,董公請坐。”言畢,小心翼翼扶董卓坐於主位,董卓笑意盈盈,誌得意滿。
呂布倒退數步,複又跪地,雙眸泛紅,言辭懇切“布飄零半生,苦無知遇之恩,空有一腔抱負,卻未逢明主。直至今日見董公,方知英雄之所在。董公胸懷寬廣,猶如天地之闊,布心悅誠服,願拜董公為義父,若蒙不棄,布願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言罷,連連磕頭。董卓開懷大笑,聲震營帳“老夫膝下無子,今得奉先為兒,實乃天作之合,天賜英傑。吾兒快快起身!”
呂布眼中淚光閃爍,哽咽道“義父在上,兒自今日起,定當緊隨義父左右,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助義父成就宏圖霸業!”
董卓大喜過望,連忙起身扶起呂布,環顧諸將,意氣風發道“有奉先在,老夫大事何愁不成?即日起,封我兒為騎都中郎將,都亭侯,再賜金甲錦袍!”
李儒在旁,麵帶微笑,拱手賀道“恭喜主公,賀喜呂將軍!”諸將亦紛紛抱拳行禮,齊聲高呼“恭喜主公,賀喜呂將軍!”呂布喜形於色,心中暗自思忖,往昔在丁原麾下,備受冷落,今得董卓如此厚待,真乃天壤之彆。遂連忙謝恩“多謝義父!”
董卓微微頷首,笑容頓斂,神色凝重道“明日吾將設宴款待群臣,再行廢立之事,彼時需仰仗我兒奉先之威,震懾全場。”呂布抱拳應道“義父放心,兒定當率甲士護佑義父左右,保無差池!”董卓點頭稱善“好,明日吾兒可帶千名甲士,侍衛於老夫身旁。”呂布領命“兒遵命!”
次日,董卓大排筵宴,宴請朝中大臣。袁隗聞之,麵色陰沉,憂心忡忡。袁紹在旁,見狀怒道“此董卓剛經大敗,不思收斂,竟敢妄議廢立之事,實乃狂妄至極!”袁隗眉頭緊皺,沉聲道“且先觀其如何行事,若有不妥,再做計較。原指望丁原能再次出麵頂撞於他,奈何……”
宴會上,董卓高坐首座,氣勢逼人。太傅袁隗、司徒黃皖、太尉張溫、尚書盧植、直隸校尉袁紹、典軍校尉曹操、奉常鄭泰等皆列坐兩旁。董卓目光掃視全場,聲若沉雷“當今天子昏庸懦弱,難堪大任。今欲廢帝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繼承大統,如有不從者,斬立決!”眾人聞言,皆驚愕失色,麵麵相覷。皆知董卓此舉,並非商議,而是強行下令。袁紹怒目而視,冷哼一聲,心下憤然。盧植搖頭歎息,心中明白,天子之位恐已難保。眾臣噤若寒蟬,無人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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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此時,呂布率一隊甲士,威風凜凜步入會場。袁隗見狀,忙向袁紹使眼色。袁紹會意,以為丁原前來,挺身而出,義正言辭道“當今朝廷初定,召爾等入京,本為輔佐天子,安定庶民。然汝卻屢次三番妄議廢嫡長而立庶,此非謀反篡位者何?”一言既出,眾臣目光皆聚焦於袁紹。曹操心中暗忖“本初兄此舉太過莽撞,董卓權勢滔天,如此頂撞,恐有性命之憂。”
董卓冷哼一聲,麵色陰沉如水“如今天下之事,儘在我手,我意已決,誰敢不從?”袁紹亦不甘示弱,冷哼道“天下之事,在於皇帝,在於諸位忠臣,汝不過一逆臣賊子,能奈我何?”
董卓大怒,拍案而起,拔刀在手,怒目圓睜“汝欲試吾寶刀之利否?”袁紹毫不畏懼,亦拔劍相向“吾劍亦未嘗不利!”刹那間,氣氛劍拔弩張,緊張萬分。袁隗、曹操、盧植等皆大驚失色,紛紛起身,為袁紹捏一把汗。袁紹心中亦暗暗叫苦,暗自思忖“丁原為何遲遲不來?”然此刻呂布徑直持戟指向袁紹,袁紹見狀,心膽俱裂,方恍然大悟,原來丁原已死,呂布已投董卓。袁隗見勢不妙,急忙出麵調停“此事尚可再議,朝堂之上,不宜動刀兵。本初,快放下劍!”袁紹見機行事,緩緩放下手中劍,向眾大臣拱手致歉,複又狠狠瞪一眼董卓,轉身拂袖而去。
董卓見袁紹離去,冷哼一聲,環視眾人,厲聲問道“尚有何人不從?”眾臣鴉雀無聲,無人敢應。董卓目光轉向袁隗“袁太傅,汝意下如何?”袁隗心中一驚,無奈之下,隻得點頭應允。董卓見袁隗已同意,遂道“九月朔日,於嘉德殿舉行廢立大禮,文武百官務必到場,不得有誤!”眾臣敢怒不敢言,隻得拱手稱是。董卓隨即宣布散會。此時袁紹恐董卓加害,趁機逃出洛陽。
袁隗回府之後,怒發衝冠,恨恨道“丁原此蠢材,竟遭董卓毒手,致我袁家大業,岌岌可危!”管家在旁,小心翼翼道“大人,袁校尉已逃出洛陽。”袁隗微微點頭“逃出去也好,他今日觸怒董卓,董卓雖一時難以奈何他,然新帝登基之後,董卓必懷恨報複,其在洛陽恐性命難保。”管家憂心忡忡道“董卓如今權勢熏天,大人可有應對之策?”袁隗長歎一聲“吾如今亦是無計可施。”
正說話間,袁家門生張孟卓匆匆而入,抱拳行禮道“太傅大人,門生有一計,可除此賊董卓!”袁隗精神一振,急問“汝有何良策?速速道來!”張孟卓神色凝重,緩緩道“董卓如今兵權在握,掌控朝政,如日中天,且又欲行廢立之事,必定心高氣傲,疏於防範。我等可遣一心腹之人,暗中行刺,或可成功。”袁隗聞言,眉頭緊皺,憂心道“董卓老賊武藝高強,且有呂布護衛身旁,我等之人,如何能近其身?”
張孟卓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大人勿憂,我知有一人,可擔此重任。”袁隗急問“何人?”
張孟卓道“武孚。此人乃大人之門生,亦是董卓之舊友,昔日二人相交甚歡。若遣他前去,必能事半功倍。”袁隗沉思片刻,點頭稱是,隨即令管家速去傳喚武孚。
片刻之後,武孚匆匆趕來,抱拳行禮“大人喚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袁隗見武孚到來,長籲短歎,滿臉無奈道“今朝廷為董卓所把持,我大漢江山,危在旦夕。吾知汝與董卓素有交情,故盼汝能出手相助,救朝廷於水火之中。”
武孚聞言,亦長歎一聲“吾亦未曾料到,董卓多年之後,竟變成如此模樣。然事關權勢,董卓恐不會聽我之勸。”
袁隗麵色一沉,言辭懇切道“吾亦知勸動董卓不易,然此賊倒行逆施,罪大惡極。汝身為漢臣,世食漢祿,豈能坐視不理?”
武孚麵露難色,苦笑道“我實無計可施。”袁隗見武孚推諉,心中惱怒,然仍強壓怒火,沉聲道“若汝能前去行刺董卓,事成之後,汝便是拯救大漢之功臣,吾必為汝武家青史留名,榮華富貴,享之不儘。反之,若我袁家倒台,汝武家亦難獨善其身,恐有滅門之禍。”
武孚聞之,心中大驚,麵露慌亂之色。他深知自家多人皆承蒙袁隗提拔,若不應允,必危及家族老小。無奈之下,隻得咬牙應道“太傅大人放心,武孚定當竭儘全力,不辱使命!”袁隗聞言大喜,心中稍感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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