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然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主要也是因為這一段時間合作的比較好,甚至是還在屋子裡開了一個小窗戶,雖然不能夠看看窗戶外麵,但至少空氣要新鮮許多。
不過左悠然明白,這種好日子也到頭了,當他把大部分關於調查科的消息說出去之後,複興社的人就不可能善待他了,接下來就是關於自己組織的消息了,左悠然也做好了準備,哪怕是一死,也絕不能夠背叛自己的信仰。
不過他還有最重要的消息沒有傳遞出去,在整個複興社當中,除了謝燕來之外,好像沒人能信得過了,如果要是自己就這麼死了,那會給自己的組織帶來巨大的損失。
那個櫻花樹下的叛徒,自己可是費了巨大的勁才查出來,如果要是不傳遞出去的話,那麼會給自己的組織帶來難以估量的傷害。
所以就算知道直接點名謝燕來過來,可能會引起彆人對謝燕來的懷疑,但左悠然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看到謝燕來非常輕鬆的進來,左悠然的臉上有點疑惑,自己點名讓謝燕來進來,謝燕來應該是怨恨自己點名才對,這樣有可能會讓謝燕來被彆人懷疑,但看謝燕來臉上這個表情,好像完全沒那麼一回事兒。
這個人在複興社內部不就是個行動小隊長嗎?
看來這段時間外麵發生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的救命恩人請我喝酒嗎?”
左悠然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宋秘書在外麵看得清楚,這種笑容帶著一絲嘲笑,想來也很正常,地下組織的人和黃埔精英,往日有怨,近日有仇。
“你可彆誤會,上麵的命令,我也是執行命令而已,等我請你喝酒的那一天,估計劊子手都準備好了。”
謝燕來的話剛說完,門口就響起了敲玻璃的聲音,宋秘書一個勁的給謝燕來使眼色,您老人家進去是套情報的,不是讓你劍拔弩張的,要是繼續這麼談下去的話,能有個屁的情報?
謝燕來裝作生氣的樣子長出了一口氣,宋秘書也知道謝燕來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
“今兒你也得把我伺候好了,要是伺候不好的話,我對你和對他們也是一樣,什麼情報都沒有,要打要殺你們隨便。”
左悠然坐在小桌旁邊,一副大爺的模樣。
“我他媽……”
謝燕來剛說了三個字兒,手攥緊了酒壺,這就要給左悠然開瓢,那邊宋秘書猛然間就推門進來了。
“我的親弟弟,你稍微忍忍行不行?控製一下啊,咱們北平分站都什麼樣了?你得讓他說出點兒轉移上麵注意力的事兒,要不然咱們都沒好果子吃,站長要是被擼了的話,臨行之前還不得都把咱們給煮了吃了?”
宋秘書把謝燕來拉到角落裡,看那個樣子急的都快要上房了。
“行了行了,我注意。”
看著謝燕來喘粗氣的樣子,宋秘書還是不放心,待在門口死死的盯著。
謝燕來拿出兩隻碗來,然後開始給左悠然倒酒,右腳的位置正好是宋秘書看不到的地方,彆看謝燕來兩隻眼睛怒盯著左右人,但右腳已經開始傳遞信息了。
時間緊急,謝燕來也沒有任何的掩護,直接說自己代號紅葉,來拿漁夫同誌的消息,關於櫻花樹下的消息。
左悠然的心裡已經相當激動了,當謝燕來說出這個代號的時候,代表著外麵的同誌們已經對他甄彆完畢了,不管眼前這個人是什麼人,都得按照當年的約定,紅葉同誌親自來拿這個消息。
左悠然之所以咬著一口氣兒,就是因為要把這個消息給傳遞出去。
在陝北的某個窯洞裡,那裡藏著一個扶桑方麵的大間諜。
漁夫同誌為了這個情報,把自己的性命和調查小組另外三人的性命都置之不顧,現在已經是為國捐軀了,左悠然一定要把這個情報給傳遞回去才行。
方靜,扶桑方麵在國內潛伏十年的老鼴鼠…
謝燕來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的職務是什麼,但是從左悠然和劉掌櫃這麼費心的樣子來看,此人應該在地下組織當中身居高位。
“怎麼說你也是個爺們兒,怎麼說我也救了你一命,我在外麵也犯了個大錯,馬上就要丟掉現在的職務,你麵對救命恩人,怎麼也得說個消息讓我保命吧,你們地下組織的消息不能說,扶桑人的消息還不能說嗎?”
謝燕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和左悠然已經喝了兩碗酒了,門外的宋秘書已經是把小本子給揉出來了,就等著左悠然說點消息了。
“我沒有扶桑人的消息。”
左悠然猶豫了一下,這戲必須得做足了。
“能不能真誠一點?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扶桑人出動那麼多的殺手,我手下都傷了好幾個,你說你沒有扶桑人的消息,這不是開玩笑嗎?”
謝燕來腦袋上的青筋爆出,眼看著又要打人了,宋秘書也把手放在門把手上,隨時準備進去阻止他。
宋秘書認為謝燕來的策略是對的,先喝一碗酒,接著就專門強調救命恩人這個事兒,左悠然怎麼說也是個站著撒尿的主,不會愧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明麵上兩人在談著這個,實際上卻在交換信息。
除了傳遞這條信息之外,左悠然還告訴謝燕來在金陵某銀行的保險櫃裡,左悠然已經是把這些情報都整理好了,讓內部的人派人去拿。
這也是雙保險,如果要是劉掌櫃他們不相信謝燕來的話,那也可以從金陵的保險櫃裡拿出來,那裡麵有很多地下組織的機密內容,除了左悠然之外,其他人不知道,還有一部分是其他地下組織成員的彙報。
左悠然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誰讓方靜現在的地位那麼高,單憑謝燕來的一句話,地下組織的人是無法相信的。
“我不和你談,把你們特派員叫來,我的這個情報能保住我的命,你做不了主……”
眼看著酒壺就落在自己腦袋上了,左悠然也準備結束這次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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