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寧站在旁邊什麼話都沒說,雖然謝燕來下的命令比較狠,但是執行任務的自己的手下就在走廊口站著,根本就沒有去抓他的老娘。
“年輕時就守寡,帶著這麼一個漢奸兒子,真不知道你母親知道你是漢奸,會不會後悔當年這麼辛苦帶著你,靠給彆人縫補衣服過日子,沒想到竟然養出個漢奸,如果要是你母親知道的話,我估計也會當場撞死在這裡。”
謝燕來看到這家夥都快崩潰了,但是還沒有說出要招的意思,隻能是繼續加碼。
張平剛的父親早逝,母親的確是非常的辛苦,這些年為了把他給帶大,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所以張平剛不管去什麼地方,都會把自己的母親給帶上,在親情上說,是個有良心的人。
可不管怎麼樣,你隻要給扶桑人疏通消息,那就是老子的敵人。
“不要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好,我為什麼會給扶桑人通報消息,就是因為扶桑人救過我的母親,一盒治瘧疾的藥……”
張平剛的嘴角已經有鮮血出來了,說明這家夥咬破了自己的牙根兒,當年他在南部某地任職的時候,母親得了越瘧疾,急需一種特效藥。
當地醫院隻有兩支這樣的藥,可惜的是他的級彆不夠,所以也不可能會批給他,但是及時出現的扶桑朋友手裡卻有。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跟扶桑人扯上了關係,在這幾年的時間裡,給扶桑人輸送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當然扶桑人也知道他的職務有限,所以並沒有給他安排太難的任務。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暴露,畢竟泄露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消息,但今天謝燕來還是查出來了,他也在納悶謝燕來是怎麼查出來的。
謝燕來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件事情,如果自己是張平剛的話,母親也得了疾病,扶桑人那裡有藥的話,謝燕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沒有人能夠經受親情的考驗。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謝燕來多說什麼了,既然這家夥說出了那句話,他也就不用在這間辦公室裡了,直接被拉到審訊室就是了,那裡有的是好玩意兒招呼他。
吳秀寧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謝燕來,之前兩人都曾經懷疑過張平剛,畢竟身上是有疑點的,謝燕來這麼做有點鋌而走險了,如果要是張平剛咬緊了牙關不說,畢竟也是北平分站的中層,事後沒查出來的話,謝燕來可要寫厚厚的一份材料。
“倒也是個孝子。”
看著被帶走的張平剛,謝燕來也是感觸頗深。
“一個孝子叛變不要緊,但是一百個孝子叛變呢?而且你想過沒有,瘧疾是具有傳染性的,當地沒有任何人得這個病,隻有他的母親得了,而且扶桑人又把藥帶在身邊,天底下有那麼多巧合嗎?”
吳秀寧冷哼了一聲,謝燕來也立刻醒過來了,在情報戰線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巧合。
該死的扶桑人,一定是察覺到張平剛身上的潛力,所以特地安排了這麼一出苦肉計。
吳秀寧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站裡出現了兩個漢奸,必須得好好的審問一下才行,張平剛身上應該有大魚,畢竟潛伏了那麼多年了。
謝燕來想到了最後的那個警衛隊長,出門的時候接連用光了今天的特定消息,最終也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可能隻有他和扶桑人沒關係,不過還是在被懷疑對象之內。
以前看諜戰劇的時候,總是感覺裡麵有些人閒的,動不動的就要展開內部調查,現在自己親身體會到了,才知道周邊的鬼實在是太多,就算是在這樣嚴格的審查之下,還是有些人躲藏在黑暗當中,如果要是不審查的話,鬼知道會有多少人叛變。
回到行動隊的總部之後,馬奎要跟謝燕來見麵,兩人約定了一處安全屋。
除了馬奎之外,此次還帶過來另外一個人。
“老大,這是張三兄弟,鐘老爺子在京城的辦事人……”
今天馬奎沒有敬禮,而是行的江湖禮儀,謝燕來也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這應該是青幫子弟。
上回反擊新京保安局的時候,謝燕來就認識到鐘漢陽在京城的實力,雖然人在天津,但是人家的能耐可不小,無論是打探情報還是負責攔截,那可都是做的井井有條,甚至比京城這些情報人員還要在行。
事後謝燕來也分析了,鐘老爺子的手下錢財充足,所以就不會要一批濫竽充數的,手底下的人結構明朗,甚至是接受過一定的訓練,所以各方麵的能力都要比北平青幫強的多。
“謝爺!小的張三兒,奉我師傅之命,以後要是你有什麼差遣,直接請馬奎兄弟通知我,小的在京城還有點能力,全部都聽您的。”
雖然謝燕來收了二十萬大洋,但是謝燕來也知道那位鐘老爺子是個敞亮人,他的女兒不可能僅僅價值二十萬大洋和一棟小洋樓,肯定會有後續,沒想到這後續這麼大。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矯情了,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你們在北平的實力很強嗎?”
謝燕來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張三的好感度超過六十五,這肯定不是跟扶桑人有關係。
張三是鐘老爺子早些年收的徒弟,對二小姐就跟妹妹一樣,差點兒被賣給彆的老頭當小老婆,幸好是被謝燕來救了,所以在心底裡對謝燕來也有一份感激。
“強不敢說,但是在某些方麵還行,但凡有所差遣,兄弟們必定全力以赴,另外這是我們的一些產業,老爺吩咐了,從下個月開始,一成的利給您。”
張三說完之後,拿出來整整三張紙,這鐘老爺子的產業當真是不可小看,在京城店鋪工廠加起來,竟然是有足足七十多家。
“這個都是小事兒,我想讓你們幫我查個人,此人應該會在京城,當然也有可能不在……”
謝燕來有心想要試試這些人,看看能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