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也看到了這一幕,瞬間緊張起來,難道這家夥叛變了嗎?
“不要亂來,他沒有叛變。”
謝燕來能夠看懂一點唇語,雖然不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但卻知道是複興社的一些接頭手勢。
看來新京站也不是光浪費糧食的,他們在當地也有一些滲透,眼前這名偽軍就是複興社的一名資深成員,目前已經是偽軍排長了。
十幾分鐘之後,兩人跟著吳振斌到了一處郵局,原來吳振斌明麵上的身份是一個郵遞員,拉著一塊報紙和信件就上路了。
這職業除了可以天天在外麵跑之外,也能夠傳遞手下的情報,當初選這個職業應該也是有這方麵的考慮。
“你跟著他,我去趟銀行,很快就出來,路上給我留個記號就好。”
謝燕來看到路邊有一家英格蘭銀行,其實謝燕來的身上有錢,但是如果不去一趟銀行的話,生子也會納悶這些錢是怎麼來的。
生子點了點頭,然後跟了上去,目前這家夥還沒有任何問題。
謝燕來在銀行大廳喝了杯咖啡,然後象征性的取出來二百大洋,接著就到了旁邊的洋貨鋪子,購買了兩個歐洲製造的牛皮箱。
“站住,你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從洋貨鋪子裡剛出來,兩名警察和一名憲兵就過來了,謝燕來隻能是老老實實的把箱子打開。
“兩位老總,我剛從這店鋪裡出來,準備回家裝點衣服和書什麼的,過一段時間到奉天去,這是我的良民卡。”
謝燕來老老實實的掏出良民卡,讓他們看了看這兩個空箱子,如果你要是從銀行裡取錢,帶著這麼多的錢的話,估計就得被眼前這些人給拿走了,他們可不管你這個錢是乾什麼的。
“滾滾滾。”
看到謝燕來這麼坦然的掏出良民證,兩個警察一臉嫌棄的讓謝燕來滾開,至於那名扶桑憲兵,看了看箱子裡什麼都沒有,連彎腰都沒有彎腰。
兩個小時之後,吳振斌拜訪完了所有的手下,並且約定明天一塊去城外,謝燕來也把手下的這些人都用好感度鑒定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問題的,個彆好感度低的還用了一個特定情報。
在自己的小破院子裡,吳振斌剛想舒展一下身體,接著就看到牆頭上下來一個人,當他想要回屋摸槍的時候,這才看出是謝隊長。
“謝隊長你?”
不是說好了明天去城外見麵嗎?乾嘛要冒險進城呢?回來吳振斌就知道了,奉天那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雖然還沒有波及到新京,但很快也會有所行動。
“我覺得你們明天帶錢回來不安全,所以我就先把錢給你們拿過來,路上也跟著你先見了見兄弟們,你也彆見怪,我從南邊來,我這顆腦袋值多少錢?你可比我清楚。”
謝燕來知道吳振斌是自己人,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吳振斌苦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怪謝燕來跟蹤自己,反正身上又沒鬼,被自己人跟蹤怎麼了?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謝燕來手裡的皮箱。
“總部欠了你們三年的經費,在這裡法幣也花不出去,我都給你們換成了老頭票,數目上比原來多了一成,就當做這些年你們的獎金。”
謝燕來的箱子裡總共有十萬老頭票,還有兩千塊美金,價值八千塊大洋。
吳振斌臉上的淚水都流下來了,啥也不說了,總部的長官見過的也多了,這些年也有人到東北來過,但除了喝酒放屁之外,一點正事也乾不了,看看人家謝隊長,一句廢話都沒有,當天來了就給錢。
“謝隊長,真不是我們沒有愛國熱情,也不是我們矯情,實在是連肚子都吃不飽,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事兒,我下麵的這些人,一方麵擔驚受怕,一方麵還沒有充足的經費,這個苦……”
吳振斌老淚縱橫的說道,自從東北淪陷之後,這些人的日子可算是過到了頭了,天天都要擔心扶桑人的抓捕,處處都有可能有漢奸,每天就跟過街老鼠一樣,偏偏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他們還得到街上去拋頭露麵,要不然的話,你下一頓飯就不知道該吃什麼。
吳振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即便是那些叛變的兄弟,他也能夠理解那些人是怎麼想的,你連讓人家吃上飯都不可能,人家憑什麼給你賣命呢?
那些人都是當地人,一旦要是被抓住的話,那可是全家都要被殺的,人都是有自私的想法的,所以吳振斌也沒有怪那些兄弟。
“一切都過去了,將來聯係通道暢通,我們北平分站負責跟你們之間的聯係,你也要好好的整頓手下的兄弟們,不能夠天天混吃等死,該打探的消息也要打探。”
光給錢還不行,得讓他們知道這筆錢是乾什麼的,如果要是光拿錢不辦事兒,將來你們還是要被遺忘。
“兄弟都明白。”
吳振斌點了點頭,複興社就是這樣,你的情報夠準夠強,你的經費就充足,如果要是大半年沒有一個電報回去,誰能記得起你們來呢?
“兩國關係現在很緊張,很有可能馬上就開打,總部已經成立了東北情報科,這個消息可以告訴所有的兄弟們,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謝燕來說話的時候,也打量了一下吳振斌的這屋子,很明顯這是天天住人的地方,這裡麵比一個貧民窟好不了多少,旁邊的櫃子裡還有飯菜,全部都是雜糧麵的窩窩頭,至於菜,就是老鹹菜疙瘩了。
吳振斌還想著留下謝燕來喝點兒,但謝燕來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勉勵了幾句,約好了明天的見麵地點,提醒吳振斌要把錢給藏好。
謝燕來還要去地下組織那邊,抗聯戰士一直都是他佩服的對象,咱們來一趟總得儘一份心意才行。
生子已經是跟當地的地下組織聯絡上了,此刻正在街角等著謝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