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顧姝妤平複好心情,朝著小院走去。
小院並不是很大,隻有兩間小草屋,院子被一圈籬笆圍住,院門口掛著兩個燈籠。
從房屋設計到院落的裝飾可以得出結論,這是一個傳統的中式院落。
小溪的源頭落在院子不遠處,溪邊也終於有了彆的植物生存,一片蘆葦在河邊茂盛生長。
不過依舊沒有動物的存在,四周安靜得除了水流的聲音外再無彆的。
院門沒有落鎖,顧姝妤還是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走上前敲了敲門。
沒有人。
等她再敲一遍的時候,院門受力開了一小縫。
顧姝妤沒有再猶豫,直接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兩間屋子依舊沒有上鎖,其中主屋的窗子撐開著。
顧姝妤走進主屋,屋子很乾淨,沒有一絲灰塵,仿佛經常被人打掃。
進門是一個會客廳,擺了桌椅。
打開的窗邊是一個檀木的書案,上麵還擺著幾本厚厚的書籍,桌麵上還鋪著寫了一半的紙,毛筆擱在筆架上。
顧姝妤上前拿起那張寫了一半的紙,隻見上麵用繁體字寫著“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
熟悉的字跡。
果然是小叔,顧姝妤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沾濕了紙張,暈開一團墨色。
在消滅世界之靈的時候,就感到了一股微弱得幾乎消散的氣息,這股氣息被重重迷霧籠罩著,卻是無比熟悉的。
之後顧姝妤便利用當時界靈留下的棋子探尋這個世界,但因為後來沒有了靈力,速度慢了不少,不過好在是找到了。
確定位置之後,她便一刻都不願意耽誤的來到這裡。
小叔顧隱已經失蹤三年了,顧家人一直在尋找他的蹤跡,但是都沒有消息。
甚至安置在顧家本家,感應顧家人生死的靈牌和家譜都沒有給出任何線索,生死不知。
鑒於小叔本身的特殊性,顧家大多數人都抱著最壞的打算,但誰都希望他能平安。
所以當顧姝妤感受到那一絲氣息的時候有多開心,若非自身靈力出了問題,她一定不管不顧的使用最強的靈力探索這個世界。
顧姝妤和幾個師兄一直都喊顧隱小叔,但他其實是他們的小師叔。
顧家每一代弟子中隻有老大會收弟子,老大所收的弟子對自家師父的師弟們都根據排行以叔叔或者姑姑稱呼。
顧家一百三十一代弟子中的老幺顧隱身世極為坎坷,他本家榮家一直受一個極其惡毒的詛咒困擾著,每一個人都活不過二十四歲。
同時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極其倒黴,一步一個劫難,大傷小傷不斷,甚至帶累身邊的人一起倒黴。
自小和顧隱在一塊成長,和他有著特殊羈絆的顧姝妤深受其害,兩人的倒黴程度不相上下,好在兩人都很堅強的活到了成年。
因為這種成長經曆,兩人的情緒極為穩定。
按照原有的時間線來算,顧隱今年應該是二十三歲,他隻比顧姝妤大兩歲。
從顧隱的曾祖父開始就一直在尋找解決詛咒的方法,直到顧隱八歲時入了顧家才得到了一些解決方案。
但依舊很困難,直到現在,顧隱本家已經隻剩下顧隱和他大哥家八歲的兒子榮以寧(顧家人都有兩個名字,文章開篇的時候提過。)。
就在三年前,顧隱和顧姝妤通了最後一通電話後便消失了。
顧姝妤一個人帶著榮以寧,一年後顧姝妤和榮以寧突然變得和正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