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穀之中,
笙簫默的傳書飛至時,白子畫正帶著婉寧調香。
“一錢冰片,二兩沉香,三分琥珀……然後加什麼?”
婉寧“檀香和茉莉、蜂蜜。”
“桂花蜜?”白子畫伸手給婉寧擦去了臉上一道白痕。
婉寧公主道“棗花蜜!試試!”
“嗯。”
白子畫聞言微微頷首,然後便見天外一道小劍飛來……
婉寧“什麼東西?”
“是師弟的信。”白子畫展開信件,放低了點,和婉寧一起看去,便見笙簫默道長留仙劍大會將至,盼君歸來,共襄盛典。
長留仙劍大會雖是仙界盛事,然其四年一次,那麼多年都沒再邀請他參加了。今又來請……
白子畫見狀皺了皺眉,準備給笙簫默回信有事直言。
………………
婉寧公主“仙劍大會是什麼?”
白子畫“長留內部,以劍論道的法會,最初是長老和有心收徒的高階弟子,檢驗新生水平,選拔徒兒的地方。”
“後來規模越辦越大,在增加了拜師組比武,方便弟子擇師後。也會邀請彆的仙門過來,以劍會友。”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婉寧兩眼亮晶晶道“你要去嗎?”
“你、想去看?”白子畫清澈悅耳,仿佛冰泉叮咚的嗓音,略有乾澀。
“嗯嗯!”婉寧興奮的點了點頭
白子畫“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想去?”他的聲音很輕、很淡,清淡的仿佛一陣晨霧,微風一拂就吹散了。
婉寧沒有聽出不妥,撒嬌般道“人家忘了嘛!你又沒有和我說過。”
因為婉寧待在長留海底近兩百年,經曆過幾十場仙劍大會,從來也沒有去看過一次。
白子畫抿了抿唇,忍著心裡細密蔓延的陣痛,給笙簫默回信會攜妻赴宴——赴宴遊玩,而非主持大會。
“以後,但凡你有想要的,喜歡的東西,想做的事,都告訴我。”
白子畫道“我陪著你,我們一起做。”
“嗯。”
婉寧臉頰暈紅,羞澀的踮腳,親了下白子畫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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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提長留山上,收到了白子畫回信的摩嚴和笙簫默是如何歡喜的,張燈結彩,把塵封多年的絕情殿掃乾淨了,準備迎接白子畫回家。
異朽閣總部,
異朽君不用觀星,不用掐指,也知道自己命劫到了——雖然作為一輩子最多能活二十五年的異朽閣人,東方彧卿理論上來說,是不怕劫數的。
因為千古艱難唯一死,他死都不怕了,還能怕啥?
可事實上,異朽閣曆代以守護六界安定為己任,自古蒙受天意眷顧。閣主雖也會死,卻代代都是無疾而終,壽終正寢,也就是睡了一覺,日子到了,人就輪回去了……
“我不想曆經情劫,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啊!”很疼的。
東方彧卿頭痛的揉了揉腦門。
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麼遊戲人間,瀟灑看戲,看著看著就把自己給看進去了的?
然後成功想出結論
都怪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
要不是風采太佳,魅力無敵,
花千骨又怎麼會在和未來人皇青梅竹馬、患難與共,又見過六界第一美人,七殺聖君殺阡陌後,還鐘情於他呢?
(等等,誰鐘情於他了?)
(喔,婆娑劫的原理,是天命之下,要應劫者心動,為情所擾,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所以花千骨既然已經和東方彧卿互為命劫,那此刻不鐘情,早晚也會順應天命鐘情的。)
不行、
東方彧卿還想搶救一下自己。
畢竟、
作為異朽閣主,輪回帶不走他的記憶,每次轉世與他而言,都是複生,所以他是有很多條命啦!
但是他命雖很多,心卻也隻有一顆啊!
婆娑劫、婆娑劫……一念婆娑,情生為執。和情劫那種堪破即成的還不一樣。
東方彧卿右手成拳,往左手掌心敲了敲,想當今天下,能有資格和花千骨互為命劫的人……
除了天命認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她動心,所以連不上劫數的白子畫,和他異朽閣主自己外……
就隻有妖魔共主殺阡陌與人皇陛下了。
其中殺阡陌……
他是美貌六界第一,敢愛敢恨,一腔赤誠沒錯……但想來世上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在看見他眼睛不眨一下的,就殺了自己一批手下後,也沒膽子對他動情了。
嗯,
單春秋那種最不堪的時候,被他救過命,視他為人生意義和救贖,心甘情願為了他而不惜一切的人除外。
琉夏那種從出生起就被他照顧著,本能知道,自己是很重要的,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人也除外。
花千骨顯然不屬於上述兩種情況任一。
(不……)
(東方彧卿你錯了,花千骨走不了琉夏的,被殺阡陌傾情付出到再難割舍的路子,其實可以向單春秋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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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