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聽了這話,輕輕嗯了一聲,對於山葵的布置很認可,與此同時心裡不免想到,老斑鳩表麵上看,這段時間一直在局裡閒散懶怠,但實際上估計一直都在暗中調查。
山葵口中所說的這位老趙,其實早在禪院之時,哈利禪師就曾經提及過此人,當時哈利禪師對其尊稱一聲“趙局”。
儘管張行對於全市警隊的各級領導並不是十分了解,但那些身居要職、位居前列的關鍵人物,他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如果說姓趙,並且還擁有調動四五個轄區警力這般權限之人,那十有八九便是那位聲名赫赫的趙秋明副局長了。
如此一來,事情似乎變得愈發複雜嚴峻起來,如今不但國家安全部門內部已經遭受侵蝕,就連警方隊伍體係也未能幸免,被汙染滲透,照此情形推測下去,隻怕就連政府機關單位之中,恐怕都有潛藏著敵方的間諜力量。
與此同時,張行也想到,渡邊淳二,二十年前就悄然踏入樺國境內,心懷叵測地開始了培養間諜勢力、構建情報機構的陰謀行動。
十年前,國安部門發起大規模清查,儘管力量強大且雷厲風行,可渡邊淳二布下的間諜網太過複雜縝密,清查行動過後,必然還是有部分間諜僥幸逃脫,成為漏網之魚。
之後的十年間,渡邊淳二賊心不死,精心謀劃了“十劍計劃”,他將眾多間諜勢力安插到樺國各個重要機構裡,這些間諜勢力就像撒入肥沃土壤的豆苗種子,在各個部門裡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不斷擴張勢力範圍。
再看這位趙副局長,種種跡象表明,他極有可能是島國人多年前就著手培養的間諜勢力中的一員。
他在警隊係統裡能夠在十多年的時間裡,從一名普通警員升任到如今副局長這個重要職位,很可能背後有島國人暗中助力。
估計多半是島國人在背後花費了大量的金錢,為他打通關係、鋪平道路,讓他能夠在警隊係統中不斷高升,從而更好地為他們的間諜活動掩護。
“你們是怎麼想到偽裝江南分區的警員的,山下各處還有江南分區的警員嗎?”
張行邊走邊小聲問了一聲。
山葵解釋道
“這事兒要細講起來確實頗為複雜,簡單概括的話,江南分區在咱們波南市的警務係統裡完全就是個特殊的存在,這麼多年來,江南分區在波南市警務係統當中,就如同一個被忽視的孩子,處於那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境地。”
“江南分區這些年在轄內的治安狀況十分紊亂,各種違法亂紀的行為時有發生,小到街頭的盜竊、滋事鬥毆,大到有組織的盜竊團夥活動,都得不到有效的遏製,而且管理方麵也是極度鬆懈,整個分區內部缺乏一套有效的管理機製,警員們的工作積極性不高,工作安排也很不合理。”
“市局方麵其實也意識到了江南分區的問題,這麼多年來一直嘗試對其進行整改工作,之前還派去過幾支專門的管理團隊,這些團隊都是帶著重組江南分區工作的任務去的,可是沒想到啊,這幾支管理團隊去了之後,不但沒有讓轄區原先糟糕的麵貌有所改善,反而讓情況變得更糟了。”
“轄區內的治安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各種違法犯罪行為似乎更加猖獗了,麵對這樣的結果,市局那邊也很無奈,最後隻能把團隊撤回來了,繼續讓江南分區原來的人馬進行掌管,從那以後,市局好像就對江南分區有些心灰意冷了。”
“一方麵是江南分區的管轄範圍相對比較小,在整個波南市的治安布局中占比不大,而且治安環境還這麼差,很難讓人看到改善的希望。另一方麵,江南分區內部的問題錯綜複雜,確實是一塊非常難啃的骨頭,很難管理到位,慢慢地,江南分區就仿佛被遺忘在了警務係統的角落裡,很少再受到市局的關注了。”
“不過正是因為被遺忘,所以江南分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受到的汙染也小,江南分區的那幫警員,雖然個人素質不高,但好歹還知道正義兩個字怎麼寫,這次大隊長知道你和耿組長來光絕寺調查,一直沒回來,就預料到你們可能在這裡遇到了危險。”
“之後市局那邊下達了調派各轄區警員力量來光絕寺搜捕罪犯的通知,大隊長知道後,就立馬找了江南分區的支隊長老荀,大隊長之前和老荀有過幾次交情,關係還不錯,大隊長對於江南分區的一切也很了解,之後大隊長就想把一些上麵可能存在的問題告訴了老荀,讓老荀配合他來光絕寺把你和耿組長救出去。”
“結果這老荀這狗日的也夠狡猾的,雖然口口聲聲願意配合,但這老小子非說不願意摻和上麵的事情,非讓我們自己過來動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大隊長沒辦法,就想出了這條讓我們偽裝江南分區警員的法子。”
張行一聽,頓時解惑,心想原來是這樣。
不過站在老荀的角度上來說,他一個被遺忘的轄區警長,確實犯不上趟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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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繼續向山下行進,到了山腰位置的時候,前麵出現了一支正在盤查的警員隊伍。
夜晚的山林格外寂靜,其實根本沒有遊客上下山,所以盤查路口僅僅布置了兩三個警力,而其餘的警員大多數都分散在山腹範圍的林子裡。
山葵帶著張行一行人不慌不忙地靠近這支隊伍,來到三名警員身前,山葵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主動上前打招呼。
“兄弟們,辛苦了,抽根煙提提神。”
山葵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香煙,熱情地遞給幾位警員。
幾位警員一開始還有些警惕,身體微微緊繃,眼神在他們這群人身上來回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