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大概等待了一分多鐘,終於被接聽。
“張行嗎?你到了嗎?”
電話裡麵傳來江宇略顯著急的聲音。
張行將手機對準來往車流,隨後回應道
“已經抵達京都市區,不過目前車流量較大,堵車了,我打電話是想通知一下江大隊,我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抵達京都總局。”
電話裡麵的江宇稍微沉默了一下,不過隨後發出一絲略帶質疑的聲音
“哦,你真的堵車了?這個時間點,按理說,這個時間段,京都各個主乾道不應該堵車啊。”
張行坦然的回應道“真的堵車了,怎麼,江大隊難道不信我?”
電話裡麵的江宇發出一絲笑聲
“說的什麼胡話,你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又是我一手帶進國安的,我不信你信誰?你慢點開車,快到的時候再聯係我,我和宋局一起去總局門口接你。”
張行回應了一聲“好”!
即將掛斷電話之前,張行又朝電話裡麵的江宇詢問了一聲
“對了,江大隊,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我們在一起討論過一個有關西江的酒好喝,還是彭東的酒好喝,當時您說京都的翠萊酒最好喝,好不容易來一趟京都,我想喝點翠萊酒,如果方便的話,等今天見了麵之後,給我安排一瓶吧?”
電話那頭稍微沉默了一下,傳來江宇好笑的聲音
“你小子過來是辦案的還是來消遣的?竟然還有時間想著喝酒,不過你好像記錯了吧,我當時告訴你的是,京都的五糧汾最好喝,翠萊酒隻能算是平平。”
張行略帶詫異的回應了一聲
“不會吧,我明明記得您當時告訴我的是翠萊酒。”
電話那頭的江宇輕輕歎了口氣
“我的記性不會錯的,另外,你放心吧,等你來了之後,辦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會滿足你這個要求。”
張行在電話裡應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張行臉上露出了一股難掩的失望,他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心頭籠罩著一股巨大的陰影。
回想起曾經與江宇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共同奮鬥的日子,那些充滿信任與期望的時刻,而如今,這一切都被殘酷的現實打破。
通過剛才這通電話,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江宇的確出問題了,他大概率叛變了組織。
其實剛剛有關翠萊酒的那個話題,張行以前的確和江宇討論過,江宇當時的回答,的確是五糧汾最好喝,張行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就是想檢驗自己的麵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宇,因為張行心裡還有一絲奢望,他奢望江宇是被某股勢力控製了,又或者是有人通過威脅的方式,逼迫江宇做了這一切。
但通過江宇剛才的回答,張行可以確定自己麵對的就是江宇本人,他不僅主動糾正了張行剛才那番話裡的錯誤,而且他剛剛回答的語氣和反應,也不會作假。
得到驗證的結果後,張行的心窩子像是被狠狠紮了一刀,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感。
能夠確定的是,之前的江宇並沒有被汙染,當初張行和江宇結識的時候,他就已經獲得了變異雙眼,當時他仔細觀察過江宇,並未發現其頭頂上有紅點,這足以證明那時的江宇還是純潔的。
然而,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江宇就被汙染了,張行怎麼也想不通,江宇這樣的人,到底會因為什麼而被汙染呢?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原因,是利益的誘惑?是權力的驅使?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他甚至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連江宇這樣的人都被汙染了,那這世上還能有幾個人不被汙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