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得,改變的過程一般需要一個契機。
張行看得出來,鳴鏑之所以會在遇襲的最後關頭改變了自己以往的行事方法,那是因為基於他本能的理性思考。
再加上之前一直被黑山大人牽著鼻子走,整個三組所有人都處於迷霧當中,這或許也是迫使鳴鏑最後選擇走上被俘之路的關鍵原因。
不管怎麼說,鳴鏑的選擇沒有錯,如果當時他選擇強行和rass分隊硬拚的話,現在自己大概率已經見不到他了。
再次相見,雖然依舊身處險境之中,但張行已然覺得這是上天的眷顧了。
最起碼他們現在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對了,你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艘渡輪上?”
鳴鏑講述完他自廢棄化工廠消失以後這一路的經曆後,抬頭朝張行看了一眼,對於張行為何出現在這艘渡輪上,他同樣有著許多的疑問。
張行自然也沒藏著掖著,將他上京調查出許宗申為rass組織幕後首腦黑山大人,以及一路追蹤到西南省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告訴了鳴鏑。
但其中省去了江宇叛變和江宇已死的事情。
因為張行現在不想讓鳴鏑因為這件事過多的擾亂心虛,再者說,江宇臨死前揣在懷裡的那份055號案卷,還有他臨死前的怪異表現,使得張行現在對於江宇到底是否叛變的事實存在了一些疑慮。
鳴鏑幸好也沒有提及江宇,隻是關切的詢問了一下,那日他被抓走以後,三組成員是否也經曆了伏擊,荊棘、夜鷹還有赤虎現在的情況。
對此,張行並未隱瞞,解釋道
“荊棘和夜鷹在去往西郊的路線上遇到了伏擊,那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襲擊,rass間諜小組顯然是早有準備,他們設下了重重陷阱,荊棘最後不幸被一輛摩托撞擊,不過幸運的是,兩天前,我已經收到消息,荊棘已經醒來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至於赤虎,他倒是沒有遭受襲擊,不過他的女友方婉在臨川飯店遭遇了爆炸事件,好在方婉隻是收到了爆炸衝擊波,身上並未受傷,隻是大腦受到了一些傷害,我在來西南省的路上,也已經收到了赤虎發來的消息,方婉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其實張行現在還沒收到荊棘醒來的消息,但為了不至於讓鳴鏑過分的擔憂,所以順著就說了個美麗的謊言。
鳴鏑聽完,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了深沉的歎息。
“看起來,當初的坐標線索,就是許宗申早已設好的套,目的就是吸引我們鑽進他的套裡,一個一個的解決我們,當時我們太大意了。”
張行點了點頭,有些自責的道
“主要還是怪我當時,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鳴鏑搖了搖頭道
“這不能怪你,當時那種情況下,即使不是你擔任指揮,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按照線索追擊,而且許宗申在京都總局潛伏多年,政治資源很多,掌握不少我們內部的信息,也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會一直有種被他牽著鼻子的感覺。”
張行點了點頭,感覺鳴鏑現在的思路也徹底打開了。
張行看了一眼時間,他們在垃圾處理間已經待了差不多七八分鐘了,是時候離開了,不過正當他準備起身時,鳴鏑突然又詢問了一聲
“對了,咱們組長耿健輝呢?他近況如何?”
張行頓時愣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組長耿健輝犧牲的消息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啟齒。
他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將這個殘酷的消息告訴鳴鏑,尤其是在他們剛剛經曆了重逢,還沒來得及慶祝的時候。
他不想看到鳴鏑眼中的希望之光再次黯淡下去,於是他急忙岔開話題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現在雖然暫時擺脫了他們,但他們很快就會搜到這裡,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張行眉頭緊鎖,他的內心十分糾結。
一方麵,他不知道該如何把組長耿健輝犧牲的消息告訴鳴鏑,這個消息太過沉重,他害怕鳴鏑會因此而受到打擊,影響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另一方麵,他深知他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rass間諜的幾個巡邏小隊隨時都會搜查到這裡。
見張行岔開了話題,鳴鏑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他雖然不是個情商高的人,但他卻是個很敏感的人,剛才張行的岔開話題,已經讓他感受到了一些事情。
不過鳴鏑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了,隻目光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二人小心翼翼地打開儲物間的門,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走廊上暫時沒有敵人的身影,接著兩人如同鬼魅般離開了儲物間,離開儲物間,沿著走廊前行,牆壁上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跳動的鬼火。
張行和鳴鏑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張行的變異雙眼如同雷達一樣,捕捉著任何一絲異常的聲音。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兩人立刻停下,緊貼著牆壁,屏住呼吸,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聲在離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張行和鳴鏑能聽到敵人低聲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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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像沒什麼異常,不過不能大意,那兩個家夥太狡猾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哼,他們跑不掉的,這渡輪就這麼大,遲早會找到他們。”
另一個聲音帶著一絲不屑。間諜們在附近徘徊了一會兒,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張行和鳴鏑才鬆了一口氣。
二人繼續小心翼翼地前行,如同兩隻在黑暗中潛行的獵豹,動作輕盈而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