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後又浮現出一股欽佩的眼神,略帶感慨的道
“說實話,如果一切都如我們推測的那樣,那江宇真的太了不起了,他或許從一開始打入rass組織內部,就知道自己麵臨的是怎樣的危險與挑戰。”
“他打入rass組織內部後,幾乎每天都要與那些狡猾多疑的敵人周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全盤皆輸,但他憑借著過人的智慧和堅定的信念,一步步深入敵人內部,在得知055號案卷的重要性後,他沒有絲毫退縮,而是製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計劃。”
“他故意在一些行動中表現出對許宗申的投靠之意,讓許宗申逐漸放鬆對他的警惕,同時,他又在暗中尋找機會接近055號案卷,並且成功地將其中的內容掉包,在最後時刻,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經引起了敵人的懷疑,為了確保整個計劃的成功,他毅然決然地選擇犧牲自己。”
“他用自己的生命,為雷影同誌鑄就了一道堅固的防線,也為樺國在國際情報戰場上贏得了一場無聲的勝利,他這種以身入局,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隻為了國家安全事業的大無畏精神,值得我們每一個人敬仰與銘記,他的名字,應該被刻在樺國情報事業的榮譽豐碑之上,永遠被後人傳頌。”
說到這裡,櫻井目光中閃爍出了一種屬於同一種信仰的曙光。
而此刻的張行,則是心中滿是懊悔,他緊握著拳頭,自責地說道
“可是江宇終究是死在了我們自己人手裡,我當時如果能多思考一下,多一些信任,或許他就不用犧牲自己,我真是太魯莽了,是我害了他。”
張行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悔恨,回想起江宇臨死前那解脫而又堅定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訴說著無儘的秘密與犧牲,而他卻沒能及時讀懂。
櫻井略帶悲傷的歎了口氣,伸手在張行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安慰道
“不必這麼說自己,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至於江宇,他或許從決定以身入局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想著活著了,他雖然犧牲了,但他的犧牲,卻為我國安全事業帶來了不可磨滅的至高價值。”
“不管是你們這些堅守在國安戰線上的,還是我們這些潛伏在隱蔽戰線上的,說到底,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當有一天,我們國家的安全事業受到威脅時,我相信你們任何一個,也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櫻井的這番話,聽在張行的耳朵裡,似乎很對,但卻也覺得不太準確。
不過張行並沒有辯駁,這時,外麵的槍聲和追捕聲逐漸消散,渡輪甲板上的交火卻愈發激烈,整艘船劇烈搖晃,仿佛在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
張行立馬朝櫻井和鳴鏑道
“從外麵的消散的槍聲判斷,局麵應該已經開始轉變,許宗申一夥應該是放棄了對我們的搜捕,此刻恐怕已登上甲板,翹首以盼柬國軍隊的救援了。”
“現在是我們離開這裡的最佳時機,走,一起離開這裡。”
鳴鏑立馬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裝備,準備和張行一同離開,然而等二人站起身來的時候,卻發現櫻井依舊坐在地上,並未起身。
張行和鳴鏑不由得有些奇怪,張行立馬朝櫻井道
“同誌,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我來扶你。”
然而等張行準備去扶櫻井的時候,櫻井卻苦笑著輕輕搖頭。
櫻井微微啟唇,聲音微弱,左手捂著腹部道“你們走吧,我……走不了了。”
刹那間,張行和鳴鏑驚愕地發現,櫻井的麵色如死灰般慘白。
因為此刻起身後,張行和鳴鏑才發現,櫻井所在的位置,已經流淌了不少鮮血,鮮血正是從她左手所捂的腹部流淌下來的。
其實早在剛才的突圍過程中,櫻井腹部就早已中彈,中彈的瞬間,櫻井隻覺一股灼熱且尖銳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但她硬是憑借著鋼鐵般的意誌,將那幾乎要衝出口的慘叫死死地咽回腹中。
當時她深知此刻的處境,一旦暴露受傷,必定會拖累張行和鳴鏑,於是,她強撐著身體,巧妙地利用戰鬥中的遮擋與周旋,用衣服的褶皺緊緊捂住傷口,溫熱的鮮血卻依舊不受控製地緩緩滲出,將衣衫染成一片殷紅。
每一次移動、每一次躲避敵人的攻擊,都像是在鋒利的刀刃上艱難舞蹈,傷口處的疼痛如惡魔的利爪般一下一下地撕扯著她的神經,可她的眼神始終堅定,不曾有絲毫退縮。
“你為什麼不早說啊?”
性格耿直的鳴鏑,看到櫻井腹部的傷口,一時情急,甚至有些想責怪櫻井隱瞞傷情。
櫻井隻是微微笑了笑,並未解釋。
而此刻的張行,更是心急如焚,開始手忙腳亂地掏出醫藥包,試圖為櫻井緊急止血。
然而,櫻井腹部的傷勢已然嚴重到超乎想象,鮮血如失控的噴泉般汩汩冒出,棉球剛一觸碰到傷口,便被鮮血迅速浸透。
張行拚命地尋找出血點,雙手用力按壓,可那破裂的血管仿佛是一條條奔騰的洪流,根本無法阻擋,生命正從櫻井的身體裡一點點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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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聲咳嗽都像是用儘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伴隨著咳嗽的是大口大口艱難的喘息,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