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直臣聽完心裡大寫的服,不愧是在北海道長大的,玩雪也能玩出花樣,地麵挖不動,幾萬大軍就在野地裡駐守,弄一圈雪牆,再在外圍構築些環形陣地,還真能擋住支那人晚上的偷襲。
新四師陣地,沈自重正指揮著隊伍防禦,看到對麵的操作有些無語,這特麼有點東西啊!三國裡的手法,潑水成冰,構築城牆,忘了是哪個好漢用的了,不過對麵的這個指揮官真不簡單。
“團長,觀察哨傳來報告,日軍軍營的另外幾個方向也在構築雪牆”。
“堆吧!五萬鬼子堆雪人,這場景也是難得一見,去彙報師座去,讓他老人家想想辦法”。
諫山春樹不僅命令士兵堆雪牆,還給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發了請援電文,火炮,炮彈,要快速用軍艦送來,要想攻進青島城,炮火覆蓋是絕對不能少的。
青島城外暫時形成了對峙,進攻沒停下,所有序列輪流出擊,雪牆已經推進到新四師最外圍陣地二百米的距離了,為了壓製新四師的機槍,75口徑的炮彈消耗也很大,但即使這樣,諫山春樹仍然沒啟用曲射炮。
臨城方麵,藤田進一上午的時間都在整理隊伍,太亂了,傷員也太多了,隻能通過公路向徐州和滕縣還有濟寧府轉移,好在各地都有向臨城運輸火炮和炮彈的車隊,回城正好可以帶走一批。
士氣有些低落,除了兩萬多津浦線的守軍,其它序列都是從正太線和棗宜地區撤下來的,百團大戰沒打贏,棗宜會戰同樣打了個虎頭蛇尾,來的時候大家都明白,相比自己剛剛參加的戰役,這裡才是煉獄級彆的戰場。
彆看沂蒙遊擊隊連個正規部隊的編製都沒有,那可是埋葬了將近二十萬帝國軍隊的魔鬼隊伍,這不已經開始了麼,隊伍還沒出津浦線就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挨著各個序列轉完了一圈,藤田進和中山貞武相視苦笑,想到士氣會遭受打擊,但沒想到這樣嚴重,不能再等了明天了,先打下中興礦區,給士兵增加些希望也好。
下午兩點,津浦線以西的炮兵陣地都構築好了。口徑的山炮和野炮一字排開,對著中興礦區展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炮擊。
下午三點,兩個聯隊的步兵出了津浦線,在跟進射擊的迫擊炮的掩護下步步推進。
對麵的支那軍隊望風而逃了,並且逃出去的寥寥無幾,到達礦區,擔心裡麵有埋伏,兩個聯隊的兵力沒有全部進入,隻派了幾個搜索小隊進入搜索。
半個小時後,搜索小隊彙報,礦區沒有任何異常,幾個開采的礦洞也沒有破壞。
兩個聯隊進駐了礦區,同時向北向東前出兩公裡構築陣地,壕溝是沒法挖掘,但到處都是煤塊和煤矸石,用麻包裝了在一起,用來構築防線非常方便。
幾十門迫擊炮也到達了,他們要在礦區的煤矸石山上構築反斜麵陣地,用以抵抗支那軍隊的偷襲和反擊,山炮野炮也開始推過津浦線抵近布置陣地,一些還推進了礦區。
諫山春樹非常謹慎,他知道和冷槍的隊伍交手決不能貪功,以前幾次圍剿,部隊大多數都是在轉進中被打掉了炮兵,從而變成了沒牙的老虎任人宰割。
鬆山下石,一名來自九州的士兵,從淞滬轉戰山西,從山西轉戰徐州,然後又參加過武漢會戰和棗宜會戰,負過四次傷,是真正的百戰精英,因為負傷,換過三個師團了,從最早的第五師團到現在的臨時攻擊序列,如今已經混成了少尉軍銜了。
鬆山下石善於思考和發現問題,能存活到現在,靠的絕不僅僅是運氣。
站在煤矸石山上,看著士兵在小山南北兩側緊張的忙活,北側還在運送煤矸石構築各處的陣地防線,南側的斜坡上正在平整固定煤矸石構築迫擊炮陣地。
鬆山下石站在最高處環視礦區,總感覺冷槍的隊伍不會這麼輕易跑了,會有什麼殺手鐧呢?自己是敵人的話,會設置什麼埋伏呢?
沒有人,確定礦區各處都沒有敵人了,礦井最深處也都搜索過了,確定沒有爆破和引爆裝置,十多門山炮和野炮也上來了,它們同樣要進入反斜麵陣地應對晚上敵人的炮襲。
看著忙碌的礦區,鬆山下石總隱隱有些不安。
“鬆山閣下,這下麵發現情況”。
鬆山下石心裡一驚,趕緊跑下了小山,朝炮兵指引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炮兵構築陣地,扒拉出了一摞炸藥包,一摞炸藥包無關緊要,礦區出現炸藥包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但炸藥包上綁著的兩個東西讓鬆山下石頭皮發麻。
小巧的鐘表和幾條圓滾滾的東西綁在一起。鬆山下石腦海裡蹦出來了四個字,定時炸彈。
圈套,一切都是圈套,真正的殺招在這裡,怪不得礦井沒有破壞,怪不得機器也沒有拉走。
很久沒有定時炸彈的消息了,所有人都懈怠了麼?
“撤退,有埋伏,全部撤退,脫離礦區,快”!
鬆山下石渾身毛發直立,連滾帶爬的向煤矸石頂上跑去,這一刻沒有考慮自己的性命,整個礦區進來了兩三千士兵了,輕重火力也進來了很多,必須讓他們撤出去。
下麵的炮兵懵了,很多士兵並不知道這是定時炸彈,埋伏?哪裡有埋伏?炮兵停止了構築陣地,拿起三八步槍四處查看。
鬆山下石顧不得幾十個炮兵了,登上山頭朝著四麵八方嘶喊:
“快跑,撤出礦區,炸藥馬上爆炸”。
嘶吼的聲音傳遍了附近的礦區,許多忙碌的士兵停下了動作,聽見炸藥要爆炸後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扔下了手裡的東西,亡命的向外奔跑。
鬆山下石突然感覺自己飛起來了,沒有任何征兆,自己和煤矸石山一起飛起來了。
完了!還是晚了!這一刻鬆山下石沒有擔心自己的命運,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神秘男人的影像,冷槍,這麼殘忍麼?為什麼這麼可怕的男人會是帝國的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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