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癱,分為生理和心理兩種。
一種是麵部肌肉病變、壞死或者缺失,即真·麵癱。
一種是不善於表達。
德魯伊少女眠就屬於後一種情況,一旦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還是會有表情變化。
林凱此刻仍處於震驚狀態。
那個夢境是如此真實,以至於讓林凱再次感受到了一種人類最古老而又強烈的情緒——恐懼。
奇怪的是,從眠驚恐地的表情來看,她剛剛似乎也經曆了類似的夢境。
少女猶豫了一下,緩慢離開根的身邊。
她顯然還沒完全恢複,身體僵硬,以一種略顯滑稽的姿勢爬過來,緊挨著林凱坐下。
林凱壓低聲音問“你也做噩夢了?”
眠輕咬薄唇,銀發低垂,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夢,多種形態……有時候是水……從一個人的孤島蔓延到另一個人的孤島。”
林凱思索道“你看到了我的夢?”
眠點頭表示肯定。
“夢中的景象代表了什麼?”
前世林凱從不相信推送的解夢和星象小文章,但現在環境不同。
林凱也不得不去了解一些他曾認為不靠譜的玄學知識。
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不論是周公還是莊周,誰都解讀不出來帶血的巨大腐爛眼球和手臂代表著什麼。
眠再次搖頭“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夢境洶湧……但卻……似乎沒有……任何象征意義……”
“沒有象征意義?”林凱咀嚼著這句話,喉嚨有點發乾,“你的意思是我夢境中看到的是某種意義上的現實?比如未來會發生的事?”
“我也……”眠有點急,似乎一時間很難用言語表訴現在的想法,“你的夢……”
男靴踩在草地上的聲音傳來,解決完生理問題的貴族青年折返。
眠立刻閉上眼睛佯裝熟睡,不想讓其他人覺察到她的異樣。
但是她顯然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而是靠坐在林凱的身邊。
此刻二人的距離似乎有一種曖昧感。
“你這個家夥對我的眠小姐做了什麼!”貴族青年突然大吼起來,暴跳如雷。
這下整個營地都被驚動,許多雙眼睛看過來。
不等眠開口,林凱搶先一步說道“天氣太涼,我這‘嬌生慣養’的身體適應不了野外露宿。睡不著的時候,正好看見眠小姐在閉目養神修煉,便主動找她探討一些魔法方麵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最後一句話略帶挑釁意味。
事實上兩者的超凡力量並不屬於一個體係。
“她……”貴族青年指了指眠,又指了指林凱,氣急敗壞,“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我的……”
“啊呀,睡得真香,”根伸了個懶腰,“我們德魯伊感受自然,睡眠很少。啊,此時月色正好。眠,走吧,該繼續上路了。”
此乃謊言,剛才他的呼嚕聲比誰都響。
眠點頭,迅速起身整理衣裝,戴上兜帽遮掩住容貌,來到根身邊,回頭撂下一句話“我不屬於任何人。”
沒等貴族青年反應過來,根和眠已經大步走向林中。
貴族青年愣了一會,想要追上去,但是看著黑漆漆的森林猶豫了幾秒,兩名德魯伊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黑暗中。
貴族青年突然跑向營地中堆放的行李,取出一副顯然沒怎麼用過的擊劍手套,甩向林凱,咆哮道
“魔法師海!我向你發起決鬥。”
“是‘凱’。”林凱撿起地上的手套,揣進懷裡。
就在貴族青年認為二人決鬥已經成立之時,隻聽林凱說道“恕我拒絕,魔法師向來以‘身體孱弱、不善舞刀弄劍’著稱,先生您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身體孱弱、不善舞刀弄劍幾個字被刻意加重。
聽了林凱的解釋,貴族青年的氣焰更加囂張,手伸向腰間佩戴的鑲嵌珠寶的輕盈細劍。
一隻手按在了貴族青年的劍柄上,是小隊的隊長中年人。
貴族青年看著小隊的三人,突然想到什麼“你們抓住他,要多少錢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