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上學的?為什麼亂吃東西?為什麼不注意身體?你知道一下午能乾多少事,學多少知識嗎?你白白浪費了一下午,錯過了好幾節課,你這麼浪費時間,耽擱學習,對得起我從小對你的付出嗎?”
女人聲音尖銳,在急診室內更顯突兀,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病床前,眉頭緊皺,麵帶怒意,厲聲質問病床上的女孩。
女孩麵無表情,眼神毫無波瀾,絲毫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被人責罵的憤怒。
隻是,放在身側的手卻死死攥緊床單,力氣大到骨節都有些泛白,顯然她內心並不似表麵那般平靜。
“白望舒,你知道錯了沒?”
白大褂醫生依舊不依不饒。
白望舒睫毛低斂,蒼白的臉上儘是冷漠,她輕輕應了聲。
但白大褂並不滿意她的態度,依舊嚴聲逼問:
“說清楚,到底錯沒錯?”
周圍空氣靜悄悄,急診室內沒人敢再說話,都看著對峙的兩人,大家明顯是被這醫生嚇呆了。
白望舒心下難堪,嘴角隱約有一抹苦笑,從小到大,這樣的場景還經曆得少嗎,為什麼還會有難堪的感覺,她真是不長記性。
麵前母親表情不善,依舊是維持了幾十年苛刻的樣子,她慢慢鬆開手,強打起精神,好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虛弱:
“我錯了。”
白大褂滿意了,看了眼白望舒手上的吊瓶,又見周圍中毒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有一個同學照顧,剛想說些什麼,門口走來一名護士:
“白醫生,這邊有個病人找你。”
白素秋點頭,轉頭就走,沒分給病床上白望舒一個多餘的眼神。
她走後,急診室內像是被開啟了播放鍵,議論聲不絕於耳,大家一邊悄咪咪觀察著閉眼假寐的白望舒,一邊小聲議論起兩人的關係。
有醫學院的同學認出了人,小聲說:
“那是我們學院年級第一,每天幾乎書不離手,沒想到她媽媽這麼嚴厲,好可怕。”
“不是吧,這真是親媽?第一時間竟不是關心女兒的情況,開口就是指責。”
“看她媽媽的樣子,好像從小就這樣,難怪白望舒次次都能拿年級第一,隻是她麵色好像不太好,看起來很不舒服,咱們要不要去幫幫忙?”
有好心人想上前幫忙,但被同行人攔住:
“可彆,你沒瞧著她媽凶得很嘛,再說,她身邊一直跟著葉青青,想來兩人是好朋友,葉青青再怎麼也會來照顧她吧。”
隻是,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葉青青的身影,眼瞧著白望舒的臉色愈發蒼白,竟是比先前更差,宋暖等人對視一眼,高美華道:
“咱要不要去叫護士來看看?”
宋暖沒開口,一旁的室友搶先道:
“她和葉青青是一夥的,你沒聽元元說,葉青青老是在背後挑撥我們,還常說暖暖壞話。”
她這一說,高美華也噤了聲,但身為醫學專業的學生,救死扶傷本就是原則,幾人良心極儘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