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還是那隻被宋暖指甲劃出傷痕的手臂,隻不過這一次捂住宋暖口鼻的手掌,更加用力。
宋暖幾乎是被男人架著走,全身上下,隻有腳尖能碰到一絲地麵。
路過被用完摔在地上的辣椒水瓶時,男人停下腳步,像是挑釁般,將玻璃瓶踢出去老遠。
玻璃瓶在路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宋暖眼睜睜看著它被踢到牆上,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卻在這一刻,原本惶恐不安的心突然變得冷靜,她眼神變得狠厲,左手指甲死死扣在男人手臂,右手從衣擺伸進褲子,從縫製的口袋裡掏出程也給她的防身武器。
按下按鈕,頂端出現一把鋒利的小匕首,沒有絲毫猶豫,握著匕首的關節都泛著慘白,一個用力,在男人手臂上劃出一道皮肉翻滾的傷口。
似乎是痛得狠了,男人條件反射將宋暖用力一推,宋暖被重重摔到牆壁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眉,眼睛卻惡狠狠盯向男人。
她眼中,腥紅的血順著雨水衝刷在地麵,濃重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
宋暖捏緊巴掌大的匕首,努力在雨幕中站直身體,一邊警惕看著男人一邊往後逃離。
可能是她那一刀太過狠厲,男人死命捂住傷口卻還是沒法將血止住。
不一會,地上早已是一片殷紅,雨水混著血液,流了一地。
宋暖精神高度緊繃,隨時注意著男人的動向,右手的匕首幾乎是要嵌進掌心,已經在微微顫抖。
眼見宋暖就要退到胡同轉角,男人似乎很不甘心,朝前追了兩步,卻在下一瞬,因失血過多,重重跌在地上。
見他似乎沒了動靜,宋暖頭也不回,朝出口飛奔而去。
她換了個方向,沒有回學校,轉而去了離學校最近的一個公安局。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前段時間落在她身上那道令人惡心的視線主人,也幾乎能確定這人就是前年強奸案的罪犯。
而她,已經猜到了這人的真實身份。
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這個時候,正是將罪犯捉拿歸案的最好時機。
她要父母姐姐沒有絲毫危險地生活在小院!
公安局離林吉大學不遠,宋暖和程歡一起路過好幾次,第一次經過時,兩人還說學校附近有個公安局,安全感直接拉滿。
卻沒想到,在公安局眼皮子底下,就能發生這樣駭人聽聞的事。
一刻鐘過去,宋暖跌跌撞撞跑到公安局門口,剛才的反抗已經花費了她全身力氣,能跑到公安局完全是靠著那股毅力。
幾乎是推開門的瞬間,宋暖重重摔在地上,將正在值班的公安嚇了一跳,下意識掏出警棍警惕。
宋暖趴在地上,聲音沙啞又顫抖,右手還死死握著匕首,指著胡同方向。
“長林胡同,老木匠,強奸犯。”
說完便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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