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耳朵八卦,宋暖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宋老太和宋振興過得越不好,她就越開心。
中午下工休息,一家人拖著疲累的身體往回走,還沒到家,便聽見老宋家傳來宋老太崩潰的哭喊。
“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娶到個這樣的兒媳婦。老天無眼,與其讓我活著受罪,不如來道雷劈死我算了,嗚嗚嗚。”
早上才領完證,中午便開始哭嚎,宋暖眼前一亮,蹬蹬朝隔壁院子跑去,熟練地扒在牆角看熱鬨。
老宋家院子裡,翠花和她兒子正在從宋老太房間搬東西,宋暖覺得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這不是她將宋老太屋裡打砸後她重新找人打的家具嘛。
這些東西起碼都是八成新,現在幾乎全都被翠花和她兒子搬到了宋振興房裡。
再一看,宋振興不知怎的,垂頭站在一旁,不敢去看地上哭天喊地的宋老太,也不願上去搭把手。
正午的日頭很烈,翠花和兒子流了一臉汗,看著兒子累得直喘氣,翠花心疼了,朝呆站在一旁的宋振興大吼了一聲:
“你杵在那裡當柱子嗎?沒看見兒子累得不行,還不快過來幫把手,大男人家家,一點子眼力見都沒有,廢物一個。”
不知是被下了什麼降頭,宋振興竟真的上前搭了手。
宋老太如遭雷劈,不可置信看著她從小偏愛到大的好大兒:
“振興,你在做什麼,你怎麼能任由這個賤人把媽房裡的家具搬走。”
宋振興苦著一張臉看她,聲音竟帶了幾分委屈:
“媽,這不是你給我娶的媳婦嗎,你不是說她能乾得很,家裡的活都能交給她嘛,可你沒說她會打人啊。”
他將右臉湊到宋老太眼前,臉上帶了幾分埋怨,“你瞧瞧她給我打的,早上我不過就說了句讓她把彩禮拿出來家用,臉就被打成這樣,你要我現在怎麼辦,她是能乾活,但手勁也是真的比牛大啊。”
看著兒子臉上紅腫明顯的五個指印,宋老太沉默了,連哭都忘了,任由翠花帶著宋振興將家裡的家具都搬走。
哇涼哇涼的心不知何處安放,宋老太絕望地閉上眼,她真的認命了。
正當宋暖看得起勁時,王艾君沒好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道:
“快彆看了,沒什麼好看的,準備吃飯了。”
宋暖回過頭,挽著母親的胳膊,一起走進堂屋:
“媽,那個翠花不是個好脾氣的,老宋家隻怕沒得消停,如果招娣找你幫忙,咱能幫就幫一把,但也不能沒有底線。
還有,你和爸在家,儘量不要搭理老宋家的人,我怕宋老太察覺指望不上宋振興,開始把主意打到爸身上。”
她和姐姐在省城上學,肯定是不能及時顧到家裡的,就怕宋振平還顧及著宋老太那點孝道,心軟又掉進火坑。
王艾君睨了她一眼,佯裝生氣拍了拍她的手,嗔道:
“你個小丫頭,你媽都這大把年紀了,難道還沒你懂?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你爸他這次不會的,再說,你媽脾氣也不咋地,我可不怕那什麼翠花桂花。”
看母親一臉傲氣,宋暖放心了,拉著人去堂屋吃飯。
午飯是早上就涼在水裡的粥,怕不頂飽,王艾君又蒸了些窩頭,配著泡菜吃,簡簡單單的一餐,在悶熱的夏日卻十分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