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你好,我是宋暖,很開心收到你的來信,我一切安好,希望你也能在訓練中照顧好自己,徐姨和歡歡我會幫忙照看,你彆擔心家裡,往後也不用寄錢給我;
上次放你鴿子不是我本意,本想臨走前給你做點花生糖,但有急事耽誤,那就做點琥珀核桃給你賠罪吧,希望合你口味。
宋暖。
寥寥寫完,宋暖將紙往信封裡一塞,趿拉著鞋拿著食材前往廚房。
將琥珀核桃做完已經是深夜,宋家小院上空又飄散著甜香。
睡夢中的宋壯壯再一次咂吧嘴,他怎麼又聞到了花生糖的香氣,哦,這次好像是彆的味道。
這天晚上,宋暖久違地失眠了,擾亂她心房的不僅是程也的信,更有從縣城帶回那脹鼓鼓的信封。
借著煤油燈的光亮,宋暖從犄角旮旯裡取出全部家底,其中包括程也出任務的津貼三百,這次的二十五,從宋老太那裡拿走的一百三,再加上坑劉主任得來的一千塊,宋家二房的家底足足有一千四百五十五。
哦,對了,還有從宋振興手裡摳出的十塊,一共一千四百六十五。
這錢對於宋暖一家無疑是一筆巨款,宋暖也不敢明麵上拿出這麼多,在父母姐姐心裡,家裡一共就隻有一百來塊的家底。
有了錢,宋暖便想著在二房隔壁新修一間廚房和廁所,都分家了,宋暖想分得徹底一點。
這樣想著,宋暖第二天一早便向父母提議,她向來是個主意大的,宋振平夫妻倆也向來順著她,宋清禾更是沒有意見,一家人便愉快地做出決定。
眼下已經入冬,雖還沒到能凍死人的程度,但也是曬不乾土坯的,隻能去公社買青磚回來。
說乾就乾,宋振平當即便去找了大隊長批磚條。
宋暖寄出的包裹乘著東風很快便抵達部隊。
彼時程也正在帶隊操練,勤務兵小跑進訓練場,站在一旁預報備,程也察覺,將任務安排下去後,大步走出。
“副營長,收發室有您的包裹和信件。”
著實是太過驚訝,這才讓勤務兵頂著訓練的時間前來通報,他們副營這兩天跑了好幾趟收發室,雖然仍舊板著一張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等。
至於在等誰寄的包裹和信件,勤務兵不知,也不敢問,所以包裹一到,檢查好沒問題後,他便“快馬加鞭”趕來。
程也麵上沒有半分波瀾,簡短應了聲,便重新回到訓練場,隻是那步伐,莫名帶了股輕快的意味。
訓練結束的鈴聲響起,眾戰士隻聽程也一聲解散,再看,眼前便再沒了人影。
程也早已小跑到收發室,十二月的天,他衣裳單薄,碎發上還有汗珠。
收發室的同誌很有眼力見,立馬將他的包裹遞出,看著程也匆匆拿筆簽字,那著急的模樣,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程也手中的包裹不大,隱約能聞到一陣香甜,他率先打開信封,宋暖小巧雋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信不算長,但足夠程也腦中想象出宋暖俯身在桌前寫字的畫麵,他眼底有柔情溢出,整張臉都慢慢變得柔和,看起來少了幾分冷厲,周身的氣質都變了。
收發室的同誌差點驚掉下巴,瞪大眼睛看著素有“冷麵閻王”稱號的男人嘴角上揚,餘光瞥見不遠處一群紮堆的戰士,他額角抽了抽,好吧,不止他一人八卦。
不遠處的一群小夥悄聲議論,眼睛閃著八卦的光。
“你們猜副營長在看誰寄來的信?”
“肯定是他妹妹或者母親。”
猜的那人腦袋被打了一個爆栗,忿忿不甘地捂住腦袋:
“打我乾啥,那你猜。”
有人嘲笑他:“副營家裡又不是第一次寄東西來,你見他哪次笑得這麼開心過,我猜八成是他未過門的媳婦。”
有人驚歎:“副營有媳婦了?”
那人又被賞了一個爆栗:“四肢發達的家夥,叫你一天天彆光顧著訓練,副營上次回去訂婚是好久以前的八卦了,你居然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