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上前,替朱建強求情:
“公安同誌,朱組長真的沒犯錯,他可是咱們加工廠有名的大好人,對了,他前段時間為了救一個女孩,還摔得鼻青臉腫,甚至請了好幾天假,這些大家夥都是知道的。”
他這麼一說,加工廠的工人們紛紛應和。
朱建強納悶,他是請了好幾天假不假,但那是不知道被哪個王八羔子打了一頓,要不是他命大自己爬回縣城,指不定早掛在小樹林了。
但他麵上卻裝出一副極為大度的樣子,笑著對眾人說,“大家夥放心,公安同誌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我就是去配合了解情況,相信很快就能出來了,還麻煩大家幫我跟馬主任請個假。”
幾人被公安帶走後,看熱鬨的眾人漸漸散去,工人們也陸續回到崗位上工作,加工廠門口一下子恢複平靜,仿佛這裡根本沒有發生過鬨劇一般。
宋暖跟在公安身後,找了個角落,靜靜等待幾人被放出。
依她的看法,雖然聚眾鬨事不對,但公安同誌應該不會有太大處罰,頂多教訓幾句。
果然,在宋暖等了快兩個小時後,公安局門口出現了朱建強以及那對母子的身影。
男人手上的衣服被血浸濕,呈殷紅狀,左手還攙扶著母親,兩人麵色僵硬,還隱藏著極大的憤怒。
反觀朱建強,仍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還跟隨著他們出來的公安同誌鞠躬道謝。
宋暖心中搖頭,看來連公安都被朱建強的偽裝給騙過了。
她跟隨著三人走到一個巷口,隻見朱建強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母子二人,目光早已沒了剛才的和善,轉變為陰狠。
“你們最好識相點,要是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我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心平氣和跟你們講道理。
想必今天你們也看到了,無論是工廠裡的人,還是路過的群眾,大家都站在我這邊,我勸你們彆不知好歹,免得和那死去的賤女人一樣。”
他的聲音又低又狠,像是淬了毒般,讓人後背發涼。
男人眼神變得狠厲,抬起受傷的胳膊就要給朱建強一拳。
拳頭被朱建強輕飄飄接住,反手一個用力,男人的手變得扭曲,表情也變得痛苦。
婦女抱著孩子驚恐上前,求饒道:
“求求你放了我兒吧,是我不好,不該來找你,我們再也不會了,求你放過他吧。”
豆大的汗珠從男人臉頰滑落,他看向不斷磕頭的母親,麵目猙獰:
“媽,不要求這個畜生,我就是死也不準你求他,你起來。”
朱建強嗤笑,反手將男人甩出去老遠,抬起腳狠狠踹了兩下。
“你還挺硬氣的,跟你那下賤的姐姐一樣,一樣不肯求饒,看來你們姐弟倆都是硬骨頭。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不成全你反倒是我不對了,反正像你們這種泥腿子,死了也沒人知道。”
他抬起腳,將全身的力氣彙聚到腳上,想給蜷縮在地上的男人致命一擊。
就在腳要落下的前一瞬,巷子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與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焦急的女聲:
“大姨,你走錯路啦,往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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