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想到宋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軍嫂們看江彪的眼神都不對了,敢情這人連女戰友和女領導都容不下?
江彪後背早已出了一層汗,看宋暖的眼神愈發不善,這個女人是想毀了他嗎!
要是這話被有心人聽了去,他隻怕是要挨處分。
“你彆誇大其詞,我可沒說過這種話。”
宋暖嗤笑,“我們又不是像某些人一樣沒長腦子,你平日裡什麼作風,對陳嫂子怎麼樣,在場的各位嫂子肯定比我更清楚,至於我有沒有誇大其詞,她們自己會判斷。”
果然,這話一出,在場的軍嫂們都想起陳蘭的苦日子。
自從懷了孕後,陳蘭將一係列孕反統統都經曆了個遍,就連孕吐最嚴重的時候,她都忍著惡心,硬從床上爬起來給江彪做飯,時常是做完飯聞夠了煙灶味便再沒了胃口。
家屬院的大家眼睜睜看著她日漸消瘦,都這樣了,周圍鄰居還能時不時聽見江彪的辱罵聲。
說來說去都是覺得陳蘭在家裡偷懶耍滑,用久未懷孕來打壓她。
久而久之,陳蘭的性子也不像剛來時活潑,好生生一個人,也隻有在江蓉來時才有神采,平日裡空洞得像一具軀殼。
政委媳婦看不過去了,出聲道,
“江營長,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呐,等晚上讓我家老王給你做做思想工作。
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怎麼在你眼中,婦女的價值隻有相夫教子?
你瞧瞧通訊連的葉音連長,人家生為女同誌,憑借自己的本事升到連長,不比你們男人差!
現在她們家女主外,男主內,人葉連長丈夫不僅自己有工作,晚上還能接孩子做飯呢。
同樣是男人,你怎麼就不能學學人家。”
不愧是政委媳婦!
宋暖簡直要給這位康嫂子啪啪鼓掌了,江彪這臭男人,慣會pua,也要讓他嘗嘗被打壓比較的滋味。
江彪被康嫂子這頓話說得麵紅耳赤,當然不是因為羞憤,而是因為屈辱,康嫂子竟然拿他跟那個小白臉比!
葉連長家在整個家屬院都是出了名的,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
女人們覺得葉連長丈夫體貼顧家,男人們覺得葉連長丈夫就是個小白臉,入贅葉家不說,連工作都是葉家給安排的,現在直接在葉家當牛做馬,乾些女人的活計,真是丟了男人的臉。
江彪更甚,他討厭死了葉連長丈夫,甚至連帶著葉連長都看不慣,小白臉不配當男人,葉連長更是,怎麼能這麼不尊重人,簡直將全天下男人的臉都踩在地上摩擦。
所以聽康嫂子那拿小白臉來和他比,甚至覺得他比不上小白臉,江彪肺管子都要氣炸了。
但他不敢繼續跟康嫂子應聲,已經讓政委來做思想工作了,要是再把人惹急眼了,政委在團長跟前說他壞話怎麼辦。
他將目光放到一直白著臉的陳蘭身上,用狠厲的眼神逼她出來平息。
事兒都是因她而起,現在連累他都要被上課了,難道還要讓她道歉不成?!
他的眼神太明顯,陳蘭不是沒有看到,但她默默垂下了頭,一聲不發。
宋暖和嫂子們都是在為她出氣,她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現在出聲,隻會寒了嫂子們的心,往後再有這種情況,誰還會站在她這邊。
江彪眼珠子都快氣掉了,他沒想到一向言聽計從的陳蘭,現在居然會無視他的眼神。
他就說不能讓這女人和大院嫂子們走得太近吧,儘學些臭毛病。
想到將話題引起來的宋暖,江彪看宋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就是這個女人,空有一張嘴,顛倒黑白,說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是要靠男人過日子,要是沒有男人,她隻怕是連陝省在哪兒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