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的半個月裡,洛爾幾乎每天都纏著伊蘭達妮,就像渴求主人陪伴的小貓咪一樣。
阿莫爾之淚也成了兩人之間增添情趣的道具。
隨著服食劑量的增加,那種迷離的幽香漸漸融入洛爾的血肉裡,與洛爾原身自帶的氣息交織成一種更能觸動人心侵染情欲的味道。
強烈的藥效讓洛爾每夜都需要得到伊蘭達妮的撫慰才能安睡。但情欲的侵染是雙向的,哪怕是伊蘭達妮也在這種獨特的誘惑下不能自持。
幾乎到了夜夜笙歌的地步。
而等到入睡之後,則會來到夢境中與夜叉小姐相會,每一次相遇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滿足。
就好像隻要能再見到對方,付出的一切屈辱和犧牲都是值得的。
慢慢的,緊閉的心門被叩動,防線漸漸失守。
“……洛兒,你在想什麼呢?”
夜叉小姐親昵地抱著洛爾,在夢境裡之中臥室的睡床上。
臥室乾淨而整潔,嵌入式的臥榻,書桌,衣櫃之外沒有多餘的東西,床頭正對著窗戶,用白色大理石做成的標窗。
兩人依偎在床上,洛爾蜷在對方的懷裡,呼吸著對方身上溫暖的氣息,感覺內心從未有過的安寧。
“維納斯姐姐,我在想什麼時候才能逃離這裡,逃離那個女人……”
洛爾輕輕說著,每一次儘力取悅伊蘭達妮都讓他身心疲憊,他希望能結束這一切,離開這裡。
“就快了,很快我就會帶你離開這裡的,”夜叉小姐沙啞的聲音魅惑地說著。
“去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聽到這充滿暗示意味的話語,洛爾漂亮的小臉浮起一層紅霞,但是沒有說什麼。
他並不抗拒,或者說有點享受這種被對方調戲的感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房間內原本潔白的牆壁已經布滿黑色扭曲的紋路。
無時無刻不在無聲地蔓延,漸漸布滿整片牆壁,直到黑暗徹底籠罩整個房間。
而夜叉小姐依然是那麼美麗,身上閃動著溫暖的微光,洛爾在她懷中,沒有察覺到房間的變化,眼眸裡隻有眼前人兒的模樣。
一切是如此的平靜,就像夜裡漆黑的海麵。
……
“你怎麼了,這幾天好像總是走神。”伊蘭達妮略帶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洛爾的思緒拉回。
自己此時正在地宮中陪伊蘭達妮處理政務。
棘罪大公統治著廣袤公國上的一草一木,但這並非出於大公強烈的統治欲,而是凡人需要大公的庇護。
血棘猶如活躍在現世的神明一般坐鎮公國的中央,它的氣息北拒血族於永夜長城之外,西懾無光之森中的災厄不敢越雷池一步。
東麵是信奉黑暗地母的地上教國,南麵則是蛇之國塔桑。
凡人自漫長歲月之前發現了血棘的存在,於是自發地聚攏在荊棘領周邊以躲避魔物災厄的威脅。
慢慢地彙聚成村落,城池乃至廣袤的公國,她們對支配血棘的大公頂禮膜拜,哪怕大公並不在意她們的死活。
偶爾對闖入其領地的災厄進行狩獵的行為,在凡人口中世代傳唱成為棘罪大公庇護子民的傳說。
所謂超凡的世界大概便是如此荒謬。
也因此,大公並不關心凡人的領地發生了什麼瑣事,能夠牽扯她目光的隻有凡人上報信息中提及的,少部分魔物與災厄的動向。
“沒,沒事。”洛爾回過神來,嘴唇微張,目光落在伊蘭達妮書桌前的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