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上,有臟東西呢。”
夜叉小姐沙啞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大夢初醒,洛爾先是驚喜,但隨後錯愕。
“臟東西,是什麼?”
腳下沉寂的影子中升騰起黑色的觸須,自洛爾的腳踝處蔓延向上,爬過雪白的小腿仍不停息,不斷往上,然後沒入修女服的裙擺中。
“唔!”洛爾感覺到滑膩的觸須在自己衣擺內攀爬,不斷往上,直到在白皙光滑的雪背上停留下來。
洛爾打了個激靈,心底暗罵,臟東西不會是說你自己吧?
“嗬,又背地裡罵罵咧咧了?”
洛爾被戳穿,有小小羞惱,
“你到底想乾嘛?”
“可能有點痛,要忍住。”夜叉小姐聲音沙啞而低沉,但是卻帶著某種饑餓的急切。
下一秒,刀子刺入血肉的刺痛讓洛爾睜大了雙眸。
黑色觸須在背後刺入洛爾體內,然後就像刀子般挖著什麼,一瞬間疼痛抵達頂峰,洛爾咬住嘴唇才沒有叫出來,晶瑩如珠的汗滴沿著光潔的額頭滴落。
疼疼疼!
“是這個啊,這可是不錯的補品。”
夜叉小姐沙啞的聲音帶著難得的喜意,黑色的觸須從洛爾修女袍下退去,如炫耀般在洛爾麵前展示著收獲。
一隻白色的飛蛾陷在粘稠的黑色陰影中,白色鱗翅不時撲騰一下,但是無從擺脫觸須的禁錮。
“我體內竟然有飛蛾?!”
洛爾回想起修女長梅麗莎那落滿飛蛾的身體和那株遍布飛蛾的大樹,不由渾身發寒,連後背隱隱的痛楚都忘記了。
“這些飛蛾到底是什麼?”
“你不知道?”夜叉小姐似是有些許訝異,“我的小少爺,剛才我還以為我隻是沉睡了幾天,你又落在邪教手上。”
“至於這個,這是蛾母的子嗣。”
“蛾母?”
“小少爺,你至少應該對跟你打過交道的邪教有一點最基本的了解。”
夜叉小姐嗤笑了一聲。
“什麼意思,你是說……秘淵教?”
洛爾思索著夜叉小姐話語裡的意思,跟自己打過交道,除了唯一女神教會之外不就隻有秘淵教那個邪教。
“秘淵教信奉的三柱神明你總該知道吧?”
夜叉小姐有點無奈了。
“美神是你,然後是愛神,還有……生命之神?!”
洛爾後知後覺,渾身發涼,
“生命之神,是蛾母?你是說唯一女神教信仰的神明其實是惡魔?”
“這怎麼可能?!”
夜叉小姐幽幽歎了一聲,似乎很是無奈。
“你的認知和猜測都是錯誤的。”
“唯一女神教信仰的神明我們一般稱之為黑暗地母,蛾母是祂孕育出來的子嗣,在凡人的傳說裡,也把她描述為跟隨地母的十二聖徒之一。”
“凡人喜歡用自己的看法來定義偉大的生命,但實際上,惡魔和神明並無區彆,本質上都是構建世界的某一種力量顯化。”
“跟隨地母的十二聖徒……”洛爾眼前浮現那幅在修道院輔樓曾看過的巨大油畫。
畫麵中的慈祥的女人溫柔哺育著懷中的嬰兒。
“我,我現在就在聖麗安娜修道院,這裡信奉的那位女神,就是你說的黑暗地母嗎?”
來自遠古的隱秘將洛爾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