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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離開地下墓穴,回到地麵陵寢中的小屋內,阿米妮莫都十分輕快。
她已經逮住了闖入的小賊,把他困在那條黑暗的隧道裡,再也出不來了。
一個男人,真是稀奇,這麼多年她還從沒見過呢……
他是怎麼進來的,又是來做什麼的,白袍的王沉思著,一路上她都在思考。
要和鬱蘭說嗎……不,沒有必要,鬱蘭是那位公爵的人,而她才是這座陵寢的主人。
對於阿米妮莫來說,蛇之國太過龐大,也太過遙遠,在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權利之後,
她並不像安蔻依描述的前世那樣,關心蛇之國的一切,她現在隻在意這座純白的陵寢,這是她唯一的領地。
不允許任何人沾汙她的領地。
但……或許可以看看他是怎麼死的,啊對,他還是一個巫師,說不定會有奇異的把戲能夠逃脫!
這麼想著,阿米妮莫又加快了步伐,回到了那間四壁塗滿彩繪的石屋。
安楠不知道去哪了,她還很年輕,很有活力,總是喜歡到處亂跑,但現在阿米妮莫顧不上她了。
她握住銅鏡,鏡麵隨著她的心意開始在變幻出墓穴中的情況,並逐漸朝著那條封閉的隧道移動……
這或許也是巫術的一種,如此奇妙,像是把戲,他也會嗎?
陡然間黑暗中出現光芒,阿米妮莫心中陡然一驚,是了,都忘記那男人還會那種造光的巫術了。
畫麵漸漸浮現出隧道中的模樣,那人背對著她的視野站在石門前,一手握著金色的箭矢,一手輕輕撫摸著石門粗糙的表麵。
那箭吸引了阿米妮莫的注意力,她仔細地端詳著,這箭的模樣,分明和她從墓穴中帶出來的一模一樣。
難道他是為了那支箭而來的?
這個念頭一經生起,就仿若冥冥之中得到了神明的認可,讓她十足的篤定。
果然是可恥的竊賊。
她將注意力放在這男人身上,他那頭烏黑的長發幾乎要垂到地上,怪不得在隧道中會多次絆倒。
阿米妮莫這麼想著,心中有些好奇。
男人……是什麼樣的?
在鬱蘭的教導中,男人是不可接觸的卑賤生物,這座陵寢是神聖的,絕不可讓男人的雙足踏足其中。
但愈是這樣,她的心中愈發好奇,她開始希望這個男人能轉過身來,讓她能夠看清他的模樣。
但他似乎還在嘗試打開封閉的石門。
微弱的金色光芒如同呼吸一般,一次次綻放又熄滅,那石門似乎有過微弱的顫動,可最終是沉寂下去。
……
洛爾放下手,放棄了無謂地消耗。
這座墓穴內縈繞著輪回宿命之神烏洛波洛斯的力量,雖然此地似乎並未如無光之森一般出現時空的混淆。
但卻平等地壓製著一切的神性。
在這座墓穴裡,他體內的神性被壓製得十分微弱,近乎等同於凡人。
他無法使用包括蛾翼披風在內的大多數力量,隻有愛神之箭還能具有些許靈異。
但在這幽暗死寂,沒有活物的地底,愛神之箭的用處僅限於照明。
“被困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