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詢問,我從兩位大仙口中得知了柳大壯離開的原因。
之前的時候大壯姐就說過,除了我這個臨時的堂口之外,還有一個老人供奉著她。
那人年事已高,因為舊疾複發老人在幾天前的夜裡咽了氣兒,而柳大壯之所以會離開,也是為了送那位婆婆最後一程。
人死為大,這沒什麼好說的。
但我內心的不安,以及柳大壯不在身邊,讓我越發急躁的想要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一個酒鬼,不用客氣,最好速戰速決。”
請了白九九上身之後,我將黃紙鋪在了身前。
麵對著酒氣熏天的男人,我直入主題的說道“丁奉,你一個酒鬼喝酒喝傻了我不怪你,但回家折騰自己兒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出馬弟子何苦與白大仙九九在此,我令你離開陽宅,不得糾纏他人。”
我將丁奉的生辰八字寫在了黃紙上,隨之說道“天冷了,給你送一身禦寒的新衣裳,年關將至,你喜好的這口酒也少不了,就此為止,莫要執迷不悟。”
我用毛筆寫下了自己的許諾,放在了男人身前。
男人渾渾噩噩的抬起了頭,他雙目迷離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鋪在桌子上的黃紙。
下一刻,隻見男人拿起酒瓶,將瓶子裡的半瓶白酒一飲而儘。
嘔的一聲。
男人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汙穢之物,那臭氣熏天,惡心不已的嘔吐物全部落在了黃紙上。
緊接著,對方打了個酒嗝,不屑的笑了起來。
“你,你打發要飯的呢?”
“沒見老子癮大,還想用這仨瓜倆棗糊弄我?”
“你這個毛頭小子不知深淺,給我滾一邊去。”
說罷,被酒鬼糾纏的男人一腳踹翻了桌子,並且開始絮絮叨叨個不停。
“老子為了這兔崽子操勞的一輩子,就不能讓他給我弄點酒喝了?”
“這事兒跟你有個屁的關係,給我滾蛋,少來多管閒事兒!”
“拿酒,給我拿酒過來!”
見此情形,我憤怒的拿出了武王鞭,指著男人嗬斥道“彆給臉不要臉,折騰了幾天,你嘗了不少酒氣,答應你的條件也差不多了,趕緊滾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婦人見我這架勢,連忙上前勸說起來“小先生,這口氣一聽就是我男人回來了。”
“他這人踏實認乾,除了脾氣大和酗酒之外沒什麼大毛病,您可彆傷了他還有我兒子。”
我冷冷的看著婦人,不悅道“酗酒還不算是大毛病嗎?”
“這事兒你到底看不看!”
此刻的我很是心煩意亂,本身我就討厭酒氣的味道,再加上心裡的不踏實以及柳大壯的離開,導致我在麵對這種小事情的時候,竟然有些不大理智。
這酒鬼並不難纏,他連凶鬼都算不上,隻是個能幻化身形的沒臉子。
在我的視線裡,他趴在自己兒子身上,通過迷惑男人飲酒,從而讓他嗅到酒氣以滿足自己的嗜好。
按理來說,這種小鬼比較懼怕仙家的氣息,哪怕是白九九這個尋常的小仙,對他的震懾也完全夠用。
沒想到這酒鬼賴著不走不說,更是又惡心又囂張的和我叫板,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被我訓斥的婦人不敢阻攔,而我則是握著武王鞭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何苦,你冷靜點。”
“一個五迷三道的酒鬼,估計是喝大了,讓我來跟他談談。”
白九九勸說過後,對著男人威脅起來“小酒鬼,咱白家堂口都立下了,你可彆自討沒趣。”
“想家了回來看看,想喝酒了跟家裡人說一聲,這點小事兒都無可厚非,可陰陽有隔,你要是賴著不走,可就彆怪咱們白家不講情麵了。”
“給個台階你就下,要是撕破臉,倒黴的必然是你。”
白九九很是自信,也沒有過多的責怪丁奉,在她眼裡,這無非是個酒蒙子罷了,估計嚇唬嚇唬也就差不多了。
誰曾想,這酒鬼真是誰的麵子也不給,不僅我的提議他不接受,就連白九九這個大仙的勸說,酒鬼也沒放在眼裡。
“喲,啥時候一隻小刺蝟也敢在我麵前裝大爺了?”
“都給我滾犢子,給我惹火了,我給你們都弄死!”
白九九愣了幾秒鐘,隨之她怒氣衝衝的說道“何傻子,給我乾死他!”
“行!”
我抬起武王鞭便要打向對方,就在我動手的一瞬間,灰溝子連忙擋在了我的身前。
“不至於,不至於。”
灰溝子鬱悶道“啥天大的事兒啊,喊打喊殺的,白九九,哪有你這麼看事兒的,解決的辦法有很多,沒必要打的人家魂飛魄散。”
“你們兩個湊到一起準沒好事兒,酒鬼就在這裡,叫魂給他叫下來不就得了?”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灰溝子,還彆說,要不是他的提醒,我還真忘了這種解決方式。
“叫個屁叫!”
白九九氣嚷嚷的吼道“這酒蒙子臉都不要了,直接弄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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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的我沒有聽從白九九的建議,而是搖晃起了文王鼓,唱了一段招魂所用的神調。
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我厲聲嗬斥道“丁奉,給我滾下來!”
接連三聲的叫魂頗具氣勢,可叫魂的效果,卻不儘人意。
要知道,丁奉不過是個門檻內的沒臉子,這種程度的小鬼,若不是因為血脈相連,都沒法糾纏他人。
按理來說,我的三聲叫魂足以將他從婦人兒子的身上逼迫下來,可叫魂過後,那丁奉的鬼魂依舊趴在男人的肩頭上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