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砸門的響動便將我從睡夢中叫醒。
想都不用想,來人肯定是又活了一個晚上的許亮。
打開大門,臉色很差,頂著黑眼圈的許亮抱著我的手臂問道“何苦,事情是不是解決了?”
“我已經快瘋掉了,一丁點的風吹草動,我都覺得是有什麼鬼東西前來索命似的。”
“進屋說吧。”
我將許亮帶進了院內,說道“你問癩子吧,事情還是挺複雜的。”
進屋之後,李癩子也爬了起來,隨即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許亮啊,不得不說,你命是真大。”
“當初要不是何苦賣給你一道護身符,你都沒辦法活著走下車。”
“如今啊,你也算是找對了人,但凡你輕信彆的出馬先生,你這條命,昨晚恐怕就丟了。”
聽到這話,許亮激動的問道“是不是已經解決了?”
“那倒沒有。”
李癩子繼續說道“你哥哥在丹江市是吧,矛頭也指向了那裡,你要是想活命,就跟我們走一趟,當然,帶你在身邊也是個麻煩事兒,旅途的開銷,你要全權負責。”
見許亮有些遲疑,李癩子冷笑一聲“去不去由你,你要是覺得,你福大命大,你就在家待著。”
“要是運氣好的話,指不定我們解決之前,你還能喘口氣,當然,運氣不好的話,咱也不虧,回來之後,還能賺你一分出殯錢。”
許亮連忙開口道“我去,我肯定去啊!”
“老李大哥,隻要你們不嫌我麻煩,我這條命,就拜托給你們爺倆了。”
“您放心,開銷我來負責,這都是小問題。”
李癩子看了一眼時間,隨之說道“行,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吧,十二點之前過來接我們。”
“哦,還有,弄一輛舒適點的車子,我上了歲數,腰板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關於李癩子提及的條件,許亮可謂是滿口答應。
畢竟和性命安危相比,花點錢的確是小問題,所謂破財免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許亮走後,李癩子對躺在炕上,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的女人說道“醒了就彆裝睡,知道啥說啥,我想,你一個白白淨淨的姑娘,不是平白無故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吧!”
聽到聲音,女人微微側頭,緩緩說道“先生,你能救我嗎?”
“你還用救?”
李癩子冷笑一聲,嘲弄道“你個毛頭丫頭比泥鰍還難捉,要不是老頭子我本領高強,早就被你給逃掉了。”
“說!你到底為啥來俺們村子!”
“我不知道。”
女人略顯憔悴道“昨天發生了什麼,我做了什麼,其實我都不清楚。”
“很多時候,我都會在陌生的地方醒來,有的時候,我滿身泥濘,有的時候,我在荒郊野嶺……”
“也有些時候,我一絲不掛的躺在莫名的大床上,甚至,某個早晨醒來,我滿身鮮血,手裡還拿著殺了人的凶器。”
“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五年之久,我隻是,隻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被未知的可怕,毀了一切。”
李癩子狐疑的看著女人,冷笑道“彆淨整這些花言巧語,我咋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倒是要問問你,你為啥覺得我們爺倆能夠救你?”
女人雙目死灰的看著李癩子,絕望的說道“你們是我第一次醒來後看到的活人。”
“很明顯,我被你們抓住了,所以,我覺得你們是救我的唯一可能。”
“老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年來,我一直經曆著這樣的事情,起初的時候我想一了百了,但隻要我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就會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控製著我的身體。”
“後來,我逐漸習慣,選擇接受,但我清楚,自己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彆。”
聽到這話,李癩子走上前去,將女人身上的繩索解開,緊接著,他將一把菜刀遞給了對方,麵無表情道“既然你想解脫,那就來吧,我就不信,還會有誰攔著你不成!”
我微皺眉頭,有些不解李癩子的用意。
要知道,炕上的女人並沒有被任何東西所控製,她現在要是做出過激的行為,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而且,我們昨天晚上已經檢查過女人的魂魄了,她的確是個很正常的活人,李癩子鬨這麼一出,難不成,他又被自身的邪惡所影響了?
很是擔憂的我並沒有上前阻攔,但真要鬨出人命這種事情,我也絕對不允許發生。
依舊麵如死灰的女人緩緩拿起菜刀,她先是愣神了幾秒鐘,隨之猛地用力,將菜刀狠狠地揮向了自己的咽喉處。
啪的一聲。
還沒等我出手,李癩子的柳條便精準無誤的打在了女人的手腕處。
隨之,菜刀掉落在了炕上,李癩子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我信你了,但能不能救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段時間,你也跟著我們爺倆,你身上的確有問題,但具體什麼問題,我目前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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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廢片刻的女人哭出聲來,而我們父子,的確是她活在人世間,最後的希望了。
等女人情緒平定之後,我們才得知,她叫楊寧,如果沒有長達五年之久的怪事發生,她無疑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至於過多的線索,楊寧根本無法,就好比,她連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問題的,楊寧都解釋不清。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許亮準備了一輛中高檔的轎車。
就這樣,我們四人加上五仙兒堂口,開始了未知的旅途,而第一站,便是兩百多公裡之外的丹江市。
抵達丹江市之後,我們本想找個酒店下榻。
未曾想,楊寧在這座城市,竟然有一幢獨棟彆墅。
“小丫頭還是個富婆。”
站在獨棟彆墅前,李癩子若有深意的問道“這五年來,賺了不少錢?”
“丹江市的房價不算便宜吧。”
楊寧搖了搖頭“我小姨出國前留給我的,從小我就住在這裡。”
我打量著眼前的彆墅,問道“你家裡人呢?”
“過世了。”
楊寧一邊打開大門,一邊說道“我出生沒多久,我父母就因為意外過世,我呢,是我小姨一手帶大的。”
“後來,她去了國外,給我留下了很多錢以及這棟彆墅,但在那之後,我也沒再見過她。”
隨著鐵門被推開,我們也跟隨著楊寧的腳步進入了庭院。
可下一秒,剛邁進大門的我和李癩子便停下腳步,並且很是默契的相互一視。
許亮回頭看著我們爺倆,膽戰心驚的問道“你,你們這是咋了,彆嚇人到怪的行嗎?”
“有問題。”
李癩子緊皺眉頭道“這裡不正常。”
“太安寧了,安寧的讓我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