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鬼,再有無塵地?
若是這樣的話,倒也是解釋得通了。
“怎麼樣,想去看看嗎?”
蘇白試探性的問道“風險比較大,但這事兒要是成了的話,整個白城的問題,解決起來也會更為輕鬆一些。”
“這裡和白城有什麼關係?”
我好奇的問道“因為此處鬼宅,沒被邪氣所侵襲?”
“嗯。”
蘇白點了點頭“因為無塵地的緣故,底層陰宅的邪氣若是進入其中,也會變得平平無奇,甚至是被那凶鬼所吞噬。”
“你要是能解決掉其中的凶鬼,便能占據那處無塵地,如此一來,通過此地再向底層陰宅一點點的推進,就相當於打開了一道缺口,從而慢慢蠶食。”
“關鍵是,你是黑山的出馬弟子,一旦讓他們站穩腳跟,有落腳之地,那群黑狐狸,不用你說,便會進行反撲,如此一來,你的百家命格,也會快速的提升。”
聽到蘇白的回答,我又震驚,又擔憂的問了起來。
“這麼重要的地方,還要那老鬼轉述給我,想必,那凶鬼極難對付吧?”
“當然。”
蘇白苦笑道“雖說對方隻是個凶鬼,看起來平平無奇,關鍵是,那處鬼宅當中,他就是老大,進去之後,和普通人無異的你,完全沒有對抗他的手段。”
“你有好的辦法沒?”
沉思片刻之後,蘇白搖了搖頭。
“我也無計可施,不然的話,早就打開這道缺口了。”
“不過,有一個人曾經活著離開了無塵地。”
我連忙問道“誰?”
“補魂匠。”
蘇白繼續說道“你去過五佛山,應該對補魂匠了解上不少,據我所知,這是唯一一個成功走出無塵地的活人。”
“據說,他那一身高深莫測的補魂本領,也和無塵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你要真敢過去闖一闖的話,說不定會找到製作納魂紙人的辦法。”
“當然,這也是我道聽途說的傳聞,去不去看你,我隻是將自己知曉的,全部告知你而已。”
補魂匠,納魂紙人……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我,已經動了前去一探的心思。
五佛山一行,我使用了補魂匠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道納魂紙人。
那紙人的作用毋庸置疑,曾經的老乞丐利用紙人,修複了自己的魂魄,更是將五道殘魂帶入了五佛山,引起了天大的麻煩。
而納魂紙人,和我的百家命格又無比貼合,借助著這道紙人的功效,我不僅幫助白念複生了人屠惡鬼,更是在關鍵時刻,坑了黃皮子一把。
要是真能從無塵地找到製作納魂紙人的辦法,那我還真就多了一張比善鬼忘憂所在陰宅更為重要的底牌。
如今黃家已經失去了耐心,白城的陰宅一旦被黃家掌控,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找到抗衡他們,以及保全自身的方法才行。
毋庸置疑,這納魂紙人,以及補魂匠的本領,已經是我為數不多的機會了。
思前想後,我拿出了老鬼交給我的殘魂。
“憑借著上麵的陰氣,我就能進入鬼宅當中嗎?”
蘇白搖了搖頭“即便是沒有這道陰氣,你也能進入其中,重點在於,你是否能活著出來。”
“老鬼給你的陰氣,可以融入你的百家命格當中,通過這道陰氣,你能夠找到對應的鬼魂,順利的話,你能救出他後人的魂魄,倒黴的話,你死在裡麵,也算是他報了羞辱之仇,對於這老家夥而言,怎麼都不算虧本。”
“聽我這麼說,是不是很想弄死他?”
“有點。”
我半開玩笑的問道“你的管家要是被我殺了,恐怕你會舍不得吧。”
蘇白歎了口氣“他一直在為彆人的良心稱重,卻從未正視過自己的良心還剩下多少。”
“人也好,鬼也好,總是會變的,如果不是他們的變化,我又怎會知道,規則的重要性。”
“決定權在你,老鬼的處置方式,無塵地去或不去,都由你自己決定。”
說完,蘇白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房間內的我看著手中的那團陰氣,愁眉不展的猶豫再三。
這一次,我沒有詢問諸位仙家的意見,而是在下定決心之後,便將殘魂上的陰氣,附著在了自己的百家命格上。
陰氣融入到我的身體之後,我的魂魄便開始了飛快的下墜,就好像有無數雙手拖拽著我一樣。
緊接著,我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再度驚醒,我依舊躺在床上,隻不過,這張床,卻不是彆墅那張。
柔軟的床榻上濕漉漉的,抬起手掌,溫熱的猩紅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回頭一看,一個睜大眼睛,麵無血色的女人正躺在我的身旁。
她已經死了,至少,看起來便是如此。
女人身上沒有陰氣,也沒有陽氣,就連死亡的死氣都沒有滋生。
和蘇白所說的如出一轍,無塵地這種地方,並不存在任何一種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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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我觀察起了女人的狀況,她的頭部沒有任何的創傷,但往下看去,卻是觸目驚心的景象。
女人的脖頸處有一道清晰的掌印,和我的手掌對比來看,這女人似乎是被我掐死的。
低頭看去,女人已經被開膛破肚。
一些臟器,已經掉了出來,床鋪上灑滿的鮮血,也是從這裡流淌出來的。
屍體旁,還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而這把刀子,便是行凶的凶器。
就在我觀察女人屍體的時候,一聲啼哭從她的肚子裡傳了出來。
我下意識的望了過去,下一秒,一根血淋漓的臍帶突然從她的腹部衝了出來,死死的捆在了我的脖子上。
緊接著,一雙滿是鮮血,但卻極為稚嫩的小手,抓住了臍帶的另一端,正在不斷的向外攀爬。
率先露出來的是嬰兒的腦袋,他的腦袋很大,光禿禿的頭頂,沒有一根頭發。
腫脹的麵龐,掛著如同深淵般的黑洞,他沒有眼睛,眼眶裡,更是漆黑一片。
他在笑,我能感覺到他在笑。
可是,這怪嬰沒有鼻子,沒有嘴巴,除了那雙漆黑的空洞之外,他沒有任何五官。
緊接著,嬰孩的身體爬了出來。
那是類似蠕蟲的身體,上麵長著數對嬰兒的手臂,就好像……
畸形的蜈蚣那般!
抓著臍帶,怪嬰的身體貼在了我的胸膛,幾雙手,更是如同利器一般,嵌在了我的皮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