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廟宇神台之上。
定損真人猶如神隻,神情淡漠揮一揮拂塵:“下去吧。”
李村長聞言,立刻起身躬身抱拳,慢步後退挪出廟外。
蕭鴻運和澹台明蘭隱於暗處,警戒廟外的一切動靜,做到提前發現危險並及時攔截,在第一時間能通報廟內的隊友危險來襲。
而程武拳和段紅酥進入廟宇之後,立刻守住廟門,隨時接應周青峰快速撤退,他們可是根據地圖製定了六個撤退路線和臨時藏身點。
周青峰的身前一左一右站著獨嫣然和葉庭修,兩人呈掎角之勢將隊長周青峰護衛在中央,為了今日之會麵,周青峰可謂是做足了萬全準備。
定損真人目送李村長徹底離開,縱身一躍落於神台之下。
他懷抱拂塵,單手施禮:“燃燈道門定損,在此見過諸位前輩,不知諸位前輩姓甚名誰,從何處來,又要往何處去,為何冒充我燃燈道門的人。”
定損真人說話還是較為客氣,因為他著實看不出眼前幾人的修為。
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隻是能感受到這幾人身上隱隱傳來無法言說的恐怖氣息,隱隱環繞外泄的災厄之氣,就像是屠戮眾生的滅世魔神。
這種麵對頂級掠食者時的感覺,令他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無助。
這種感覺,定損真人已經數百年沒有感受過了。
他感覺眼前幾人的修為至少是元嬰九層,不,甚至是化神九層。
不不不,他無法估算眼前幾人的修為,隻能說深不可測啊。
他由衷的感到害怕,完全不知道修仙界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幾個老怪物。
沒辦法,他隻能率先報出名號和背景,企圖給自己找尋一點安全感,並詢問這幾個老怪物來訪桃花村是何目的,儘量不要起任何衝突。
周青峰為了今日之會麵,早做了準備,說辭都是想好了,現在聽聞定損真人的詢問,他背負雙手,悠悠長歎一聲,吟詩抒情。
“空山靜謐閉仙扉,修煉歲月疾如飛。”
“丹爐長燃煉金液,不覺凡塵換幾回。”
“朝觀星鬥夜誦經,心隨皓月共徘徊。”
“一瞬千年猶未覺,人間世事已滄桑。”
“浮生若夢皆過客,唯我獨守洞中天。”
“待到功成破壁日,方知紅塵已萬年。”
定損真人聞聽此詩,頓時震驚的連連後退,倒吸一口冷氣:“嘶~~~”
待到功成破壁日,方知紅塵已萬年?
莫非這幾人已經修煉成仙了?
他胡須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幾位麵貌年輕的少年,不敢相信這幾人竟然是仙,然而,轉念一想,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唯有閉關數萬年的仙才會顯得一無所知。
唯有仙的強大才會給他帶來恐懼和無助的感覺。
定損真人既激動又害怕,更是感到慶幸。
激動的是竟然遇到了仙,這是數百年來求都求不來的無上機遇。
害怕的是竟然遇到了仙,剛才還敢坐在神台上裝逼。
慶幸的是謹慎救了自己一命,沒有一見麵就仗勢欺人,興師問罪。
眼下定損真人果斷拋棄尊嚴和氣節,雙膝一軟,跪地叩首:“金丹小修定損有眼無珠,不知仙人出世,未曾遠迎,萬望仙人恕罪!”
獨嫣然和葉庭修看了一眼跪地俯首的定損真人,又回頭看了看周青峰,暗呼好家夥,隊長牛逼啊,隨口吟詩就能把人給忽悠瘸了,當真是厲害。
周青峰見狀,暗地裡也覺得有些意外,屬實沒想到幾句詩詞就能把定損真人給鎮住了,自己所做的那些作戰準備,倒是派不上用場了。
不過,周青峰也不覺得可惜,因為他做事就是如此,寧可準備充足,沒機會使用,也不願意遭遇突發情況,被打的措手不及,身死道消。
畢竟處於陌生的環境,麵對陌生的修士和勢力,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他表麵雲淡風輕,隨手一揮,一道猩紅法力落於定損真人的膝下將其托起來站好,此舉就是有意露出些許實力震懾定損真人:“不必多禮,起來吧。”
定損真人被猩紅法力觸及的一瞬間,就感到無儘的恐懼從心中升起。
那股猩紅法力似乎蘊含著極為恐怖的三災之氣。
他感覺隻要被擊中就會瞬間三災臨身,當場暴斃。
隨即他又心生疑惑,仙人的仙力怎麼會如此恐怖邪惡,但是他不敢問啊。
懷疑,質疑,敢嗎,弱者在強者麵前沒有提問和質疑的權力。
他隻能自我安慰,也許是仙人的修煉功法特殊呢。
畢竟是仙人嘛,也沒見過,可能都是這樣的。
周青峰看出他麵露畏懼之色,不動聲色的提出要求:“定損道友,如今時勢變遷,可否與我講講如今的世界格局,當今天下最強的高手有哪些。”
定損真人躬身抱拳,極儘討好的說:“仙人相詢,那是小輩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小輩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周青峰微微點頭,隨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瓶濁級的增血壯骨丹丟過去,和善的笑著說:“這瓶丹藥就當是酬謝定損道友解惑了。”
定損真人手忙腳亂的接住丹瓶,揭開一聞,頓時感覺渾身氣血都增長了些許,他頓時麵露狂喜:“仙丹,這是仙丹啊,多謝仙人賜丹。”
他感覺有了這瓶仙丹輔助修煉,完全可以助他突破到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