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路司府心頭不由浮現一抹苦澀:“好了,你們也彆乾蠢事了,與其讓你們去暗殺洗來德,還不如讓你們把親人送走呢。”
“風總旗,給洗來德送個信,本帥不是讓他守口如瓶,而是讓他再多挺幾天時間,能拖幾天是幾天,不要那麼快就開口。”
“反正洗來德死定了,告訴他,他多拖一天,就多給他家人十萬錢。”
“他拖延出來的時間,應該足夠你們將人送出很遠了。”
風總旗麵色一喜:“殿帥思慮周全,就按殿帥說的辦。”
路司府歎了口氣:“唉,你把你小舅子安全送走了,你卻還是難逃嫌疑,畢竟是你的親人,你難逃罪責。”
“為了遏製事態擴大,恐怕到時候本帥得對你下狠手,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風總旗臉色微變,咬了咬牙說:“沒問題,我頂得住。”
雲總旗見狀,說道:“我也頂得住,殿帥可隨意處罰,隻要度過這一關,風還是風,雲還是雲,路還是路,歌照唱,舞照跳,吃些苦頭算不得什麼。”
路司府微微點頭,端起血碗,望著蒜末在吸血鬼的血液裡沸騰起泡,就如同現在逐漸沸騰的失控局勢,讓他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
他將鮮血混著蒜末一飲而儘,仔細的感受著鮮血在蒜末的燒灼下沸騰的口感,就像無數個鮮活的小人在味蕾上蹦跳,然後……爆裂開來。
雲總旗試探性的說:“殿帥,我們何時出手,罪證已經收集差不多了。”
路司府淡淡斜了一眼,放下茶碗:“等,時機還未到。”
雲總旗和風總旗對視一眼,他們不懂這個時機究竟指什麼。
眼下情況危急,已經牽連到自己親人了。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你們走吧,本帥想靜靜。”路司府起身背負雙手離開了密室。
雲總旗和風總旗見狀,默默離開,然而心中已經生出不滿,若是將手裡的罪證匿名舉報給城主府,那麼周青峰他們定然自身難保,無法繼續查下去。
但是路司府卻引而不發,他們無法理解路司府的心思。
因為屁股決定腦袋,風雲二人隻是著眼於親人和自身的安危。
而路司府卻不同,他要保住自己的司府之位,還要重新獲得城主的信任,順帶手還要不露痕跡的將周青峰他們趕出夜遊司。
想要一箭三雕,必須得保持耐心。
絕對不能在城主麵前表露出絲毫與周青峰他們對抗的行為,甚至要表現得極為配合,用行動告訴城主,我是忠心的,哪怕被分權架空,我也毫無怨言。
待周青峰三人犯錯足夠多,罪證收集到位,在一個無風無波,平平無奇的日子匿名將罪證遞交給城主府,那麼周青峰三人自然會滾回府中受罰。
此時城主便會想起自己的好,自己的能力,再念及自己忠心的表現,一定會再次信任自己,不會再派府中家奴來夜遊司了。
這才是路司府心中完整的計劃,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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