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現場,滿目瘡痍,方圓三千丈的房屋街道都被戰鬥餘波摧毀,殘垣斷壁隨處可見,街頭和廢墟裡到處都是斷肢殘腿,橫屍遍地,簡直觸目驚心。
翟行遠麵色慘白,虛弱無力,胸前和腰腹有一道肉可見骨的規則之傷。
規則之傷,根本無法依靠肉身自愈,若無法得到妥善治療,傷口會血流不止。
這是被歐陽所傷,而且在交戰一瞬間,翟行遠體內的法力就被歐陽搶走。
若非掌中龍珠有自動護主的功效。
恐怕也要被瞬間斬殺當場。
翟行遠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感覺從未離死亡如此之近。
本來四個打一個,還是伏擊戰,帶著數十名食煞境的精銳手下助陣,優勢在我,沒道理會輸才對,然而,戰況竟然慘烈至此。
歐陽,不愧為極惡通緝榜上有名的甲級通緝犯,常年的逃亡生涯以及在荒野生存的豐富經驗,讓此人的作戰意識和戰鬥力極為強悍,遠非尋常的同階修士能夠匹敵。
單單是他在明知藏身地暴露的情況下,竟然膽大包天埋伏在暗處,主動發起致命打擊,一擊得手後立刻遁走,這一點就已經證明其強大之處。
還好此次負責組織和指揮行動是車雨軒,人已死於歐陽之手,所有黑鍋都可以往死人身上甩,反正他翟行遠隻是協助抓捕而已,跟他沒有雞毛關係的。
翟行遠取出專供食毒境恢複法力的丹藥仰頭吞下,並取出一大串存有自身法力的法錢,快速的吸收法力恢複。
“翟主管,我們怎麼辦。”數十個食煞境手下聚攏過來,詢問下一步指示。
翟行遠冷靜下令“事已至此,救人為上,傳我命令,現在分為四隊,1隊負責搜救,二隊負責治療,三隊負責後勤保障,四隊負責安全保衛……”
他果斷命令手下們分成幾個小組,分彆負責不同的任務。
搜救小組,由幾名修為較高的部下帶領,利用他們的術法神通,在廢墟中尋找幸存者,並且特彆注意那些被困在廢墟下的城民,及時進行救援。
醫療小組,由擅長醫術方麵的部下組成,攜帶各種療傷藥物和法器,對找到的傷員進行初步救治,確保他們不會因為傷勢過重而當場死掉。
後勤保障小組,負責搭建臨時營地,為救援人員和獲救的居民庇護所,同時,收集食物和水,確保受災城民的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滿足。
安全保衛小組,負責維護現場秩序,防止混亂發生,保護救援隊伍和幸存者不受二次傷害,同時,還要警惕可能出現潛在威脅。
翟行遠於是冷靜的下達一道又一道指令“這裡的情況太嚴重,我們不能隻依賴現有的資源,快去城主府申請增派醫療隊伍和物資支援。”
一名心腹都事領命“是,翟主管,屬下這就去辦。”
此刻的翟行遠臨危不亂,冷靜的指揮救災現場,將所有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命令一個又一個快速下達,作為五處的副主管,在周青峰沒來之前,那就是五處的二把手,本身就是實打實的實乾派,處理過不知道多少突發事件。
彆看他善於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可是手裡是有真本事的,他一步步靠著實打實的功勞和成績才能步步高升,個人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強。
可以說放在任何位置上,他都能夠獨當一麵。
“翟副主管,現場情況如何。”周青峰冒著生命危險,親自帶著所有部下來到了現場參與救援,翟行遠看到周青峰到來,心中多少感到了一些意外。
不過,翟行遠很快擺正了位置,將現場指揮調度權交給了周青峰,並對周青峰進行簡短直接且重要的彙報“回稟指揮使,目前傷者一千有餘,死者七千有餘,車副主管神形俱滅,閻主事和郝主事下落不明,凶犯歐陽不知所蹤。”
“我已經向城主府申請醫療隊伍和物資支援,現在日遊司、夜遊司、城防軍已經趕到現場參與救援和維護秩序。”
“此外,禦廷醫療院也派來了兩隊醫師參與救治傷者。”
周青峰聞言,頻頻點頭說“辛苦了,下去療傷吧,現在由我接替指揮。”
翟行遠抱拳一禮“我還能堅持。”
周青峰沒有給翟行遠留下的機會,直接開口“來人,翟主管身受重傷,趕緊送他回家休息,派一名醫師好生照看。”
翟行遠麵露難看,心中微怒,周四郎看似好意,實則是吃肉連口湯都不給自己喝,真要是這麼走了,恐怕最後連一點功勞都沾不到。
“多謝指揮使關心,現在救人要緊,我的傷勢無關緊要,我還能堅持,這裡就交給您指揮了,我要去救人。”翟行遠義正言辭,抱拳謝絕了周青峰的‘好意’,轉身大步朝著前方廢墟裡奔去,親臨一線參與救援。
周青峰微微皺眉,卻也不好阻止,也沒有理由,人家胸前傷口鮮血嘩啦啦的流著也要救人,總不能責怪他儘忠職守,愛百姓、愛城主吧。
雖然翟行遠的動機是為了作秀刷聲望、爭搶功勞,但是親臨一線參與救援是事實,城民會看到,城主也會看到,權貴和百官都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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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峰也不能仗著權勢大、地位高就剝奪了翟行遠的功勞。
他目前還做不到一手遮天。
“回來。”周青峰眼看不能阻止,果斷將其留下,與其放任翟行遠去一線救援搞事情,不如將其留在眼皮子下麵控製起來,再找機會給他穿小鞋,穿到合腳為止。
翟行遠腳步一頓,回身抱拳唱高調“指揮使不必勸說,我意已決,我個人的身體不重要,重要的是劍塔百姓的安危,一想到劍塔百姓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便心如刀絞,如何能夠安心回家養傷。”
周青峰神色如常,含笑說“你看你急什麼,既然翟副主管堅持要帶傷參與救援,那就留下吧,不過,救災也得商議出個計劃吧,不能胡乾蠻乾。”
翟行遠聞言,微微一挑眉,心頭存疑,他不相信周青峰會將功勞瓜分給自己一部分,真要有這個好事,這事非常不對勁,一萬個不對勁兒。
思及此處,翟心遠心頭警鈴大作,有點後悔,剛才就應該回家養傷,至少不會存在被坑的風險,現在已經無法改口,隻能硬著頭皮應下了。
“多謝指揮使體諒。”翟行遠抱拳一禮,再度走回臨時救災指揮營地。
周青峰見狀,掃視一圈,說道“諸位同僚,我是周青峰,現任劍塔副總督兼議事閣行走、都察院副指揮使,我們有的是第一次見麵,有的也是老朋友舊相識。”
“介紹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在工作中邊做邊認識,少耽誤一會兒就能多救一個人,情況緊急,我就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你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有哪些問題需要立刻解決,請大家各抒己見,說錯了也不怪罪。”
周青峰說是由自己接替指揮,但是對於如何救災救民,他是十竅通了九竅,還有一竅不通,現在趕到現場指揮,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好在他不懂不要緊,手下那麼多人,總有人懂。
再說當老大也不需要懂得那麼多,隻要會識人用人就行了。
而且現場還有日遊司、夜遊司、城防軍、禦廷醫療院、梅花司、提舉常平司、鎮魔司、焚屍所等部門都來人了,他不相信這麼多人都是廢物飯桶。
然而周青峰身邊圍著二十來號官員,麵對周青峰詢問,竟無一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