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病越來越重,尋遍了名醫都未見好轉。
皇宮內眾人憂心忡忡,自然不全是為女皇的病而憂心的。
女皇年輕時做事殘暴狠戾,和後宮的侍君以及大多數皇女皇子們都不算太親近。
加上她本就多疑,這一病,除了她主動叫到身邊的三皇女,還有不時主動入殿的九皇女。
幾乎沒什麼皇女皇子敢過來觸黴頭。
女皇的寢宮內因為長期用藥,彌漫著一股藥味。
一進去就像進入了藥房。
女皇倚靠在床榻之上,麵色慘白。
現在就連說話都要費些力氣。
喝下三皇女喂下的最後一口藥,女皇抬手按住了三皇女的手腕。
那雙威嚴的眸子渾濁,不知在看什麼,也或許什麼也沒看到。
隻是低聲喃喃:“老三,當初是本皇對不起你父妃,你父妃如今都不肯來見本皇一麵……”
三皇女手掌搭在女皇手上,狀似安撫,眉眼低垂。
“父妃這段時間染了風寒,怕過來惹得母皇病情加重罷了,母皇不用多想。”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當初她父妃母家鼎力支持女皇坐上皇位。
結果屠龍者終成惡龍。
女皇登上皇位沒多久,便開始肅清朝政。
清理了一批大臣。
其中就有三皇女父妃的母家。
當時三皇女父妃還懷著孕,知道這個消息在正殿前跪了許久。
卻連女皇的麵都沒見到。
那時候女皇剛登基,新入選進宮的一批侍君正在殿內陪她尋歡作樂。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後來下半夜下起了雨。
三皇女父妃雖然沒多堅持,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起身回宮,但仍舊受了涼。
後來或許因為有一場病的原因,三皇女早產,生下來後身體就不太好。
而三皇女的父妃為了和剛出生的孩子能夠在宮中活下去。
隻能常年用些手段爭寵,實際上對女皇已經十足十的厭惡。
而三皇女對女皇實際也沒什麼感情。
所以明知道女皇如今喝的藥都是九皇女暗中動過手腳的。
她也並不準備揭發,而是裝作不知情順水推舟。
不過就可惜九皇女了。
為他人做了嫁衣。
半月後,女皇抱病駕崩。
前來探望的九皇女臨危領旨,召集眾位大臣宣告女皇死前遺詔。
“九皇女以天下為己任,惟人才為重,品行端正…將皇位傳與九皇女南宮宜陽…”
負責宣讀皇令的宮人站在高台上將內容大聲宣布完畢。
大殿內回蕩著還未消散的洪亮嗓音。
殿下跪著的眾位大臣麵色各異。
九皇女那一黨的人自然是立刻跪地接旨,迎九皇女登上皇位。
兵部的上官侍郎略微抬眼,將殿內的人群掃視一番,眉梢微蹙。
三皇女怎的還未出現。
若真讓九皇女在今日登上皇位,以後想抓住把柄翻身可就麻煩了。
正當她準備冒死起身質疑遺詔的真實性時。
殿門外傳來一道冷淡卻不容人忽視的嗓音。
敲在眾人耳邊,讓人不得不抬頭仰望。
“南宮宜陽一個弑母上位的罪人,誰敢擁立她為帝?”
靈瑤冷冰冰的目光朝地上的眾人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