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的時鐘準時敲響，遊戲裡“你的小魚正在曆險中”下方的倒計時和牆上定格的時鐘一起歸零。
不過眨眼之間，秋臨便站在原地消失。
微風裡，隻有徐徐吹來的空氣。
靈瑤眸光定在他剛剛站的區域看了會才收回，摸出手機打開遊戲。
上麵顯示著一排新的文字。
“你的小魚曆險完成，係統更新中，預計更新時間12小時。”
靈瑤盯著上麵的字看了幾秒，沒有退出界麵，就這麼任由界麵布滿屏幕，倒計時一分一秒跳動著。
將手機放到了桌上，她拿著衣服進了洗浴室。
衝完澡出來，又順手撿起手機回到了房間。
關燈上床睡覺一氣嗬成，隻是拉到下巴的被子旁，一個手機仍然保持著它的亮度。
像是一盞放在床頭的小夜燈。
一夜無夢。
靈瑤第二天早上到工作室的時候，在辦公樓下正麵撞上了從昨天下午等到今天早上的何森。
他一夜沒睡，就在車上將就了一下，麵容憔悴。
也沒有收拾，有點故意想讓靈瑤看見他過的不好的意思。
他知道，陶靈瑤是個念舊的人，雖然人雷厲風行，但是其實很護短。
何森一晚上也想了很多，他估計陶靈瑤之所以會對他突然態度大變，應該是因為她發現了他和複合工作室有關的事情。
但是何森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陶靈瑤是怎麼發現的。
此時見到靈瑤，何森完全沒了前幾次見麵囂張。
甚至連衣服，都是穿的他們第一次見麵那套。
還是何森從壓箱底找出來的。
藏藍色的衛衣，灰色褲子，很清爽陽光的打扮。
隻是現在的何森已經早沒了曾經青澀稚嫩的模樣，眉眼上沾染世俗的俗氣。
就算陶靈瑤本人站在這裡，估計也會瞠目結舌，驚異於自己一手培養的人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更何況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靈瑤。
看見靈瑤走過來，何森連忙起身叫人“瑤姐，我想和你聊聊行嗎。”
眼見靈瑤冷冷一個眼風向他掃來便準備擦身而過。
何森咬牙，連忙追上前一步。
使出殺手鐧“瑤姐，我知道複合工作室的事情是你做的，你生我的氣我可以理解，瑤姐之前瞞著你是我不對。”
“但我隻是太想證明自己了，在分手工作室裡他們都覺得我是靠和你的關係才被重用的，我就想證明給他們看，瑤姐你沒有看錯人”
要是陶靈瑤在這裡，或許還真的會信那麼兩分。
然而靈瑤彆說信了，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半分。
“瑤姐，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把我在工作室的股份還給你！”
眼見靈瑤越走越遠，何森突然大喊一聲。
原本單調嚴肅的辦公室裡，招待客人的沙發椅上多了兩個藍色玩偶抱枕，和同色係的藍色薄毯。
空曠的黑色長桌上，放了一盒堅果和一盤零食。
上麵還散著一副卡牌。
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擺放著，一看就是經常有人在這兒坐著玩。
而這辦公室的主人一定對那人極其包容甚至說得上放縱。
何森看著他離開還不過一個月就已經完全大變樣的辦公桌。
垂在兩側的手指攥緊。
眼上逐漸浮起一層陰翳。
像是雨天的薄霧，怎麼也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