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生似是終於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於是便也將那天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
原來那天李婆婆拚死抱住兒子的腿讓他們母子倆快跑,李根生被嚇傻了,腿軟得走不動道,李二狗一腳踹翻了自己的親娘,他猙獰著就朝他們這個方向跑過來,陳漁兒放不下李根生,又見婆婆被踹到在地無法動彈,想到平日裡婆婆對他們的好,陳漁兒便狠不下心逃跑。
於是母子倆乾脆也不跑了,他們直接正麵跟李二狗對上了,李二狗那時候還叫囂,說李根生不孝,連老子都敢打。
當時李根生怒氣上頭,想著方才這畜生還毆打自己的親娘,現在居然反過來倒打一耙,說自己不孝,看著陳漁兒被李二狗一拳頭砸到了腦袋上,李根生頓時一股熱血衝上腦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李二狗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而他的手裡,躺著一顆尖銳的石頭,那尖端赫然是紅色的血液。
自己殺人了!
這是李根生當時唯一的念頭,然而當他看向地上的李二狗時,那廝居然還沒死,還在地上呻吟著。
李根生那時候沒想要真的殺了他,可是當他跟陳漁兒跑到李婆婆的身邊時,李婆婆已然咽了氣,她這輩子隻有李二狗這麼一個兒子,沒想到臨到最後,居然是這唯一的兒子要了她的性命。
看著痛苦死去的奶奶,李根生心中恨意滔天,於是在李二狗掙紮的爬起來,嘴裡不停咒罵他們母子的時候,李根生毫不猶豫的再次撿起地上的石頭,那尖銳的石頭直接砸在李二狗腦袋上,李二狗本就受了傷失血過多,李根生再補幾下,他就徹底見了閻王。
嚴格說起來,李根生這也算是替他奶奶給報了仇了。
至於後麵的事情,李根生那會兒剛殺了人,有些渾渾噩噩的,後續都是陳漁兒處理的。
坐在椅子的上的陳漁兒淡淡開口“我們埋葬了我婆婆,把那畜生扔到了黃寡婦的家裡,凶器也放到了他兒子的床上,然後就帶著根生一路逃亡,我不知道後麵村長是怎麼處理那畜生跟黃寡婦母子的,但既然他們不希望我們好過,那我也沒打算讓他們舒服的過下半輩子,至於他們是不是下了大獄,我不得而知,不過想來一睜眼就看見一個死人的刺激,足夠那賤人銘記餘生了吧。”
宋大禾第一個拍手叫好“做得不錯,整不死他們,也能嚇死他們,那黃寡婦是後麵嫁去我們村的人?”
宋大莊給他解釋“確實是後邊嫁過來的,就你去參軍第二年,不過她命不好,生了個兒子男人就沒了,村長一直覺得她可憐,對他們母子多有照拂,沒想到竟是養了一個禍患出來。”
宋春臨看著宋大莊,欲言又止,該怎麼告訴他親爹,那黃寡婦當年逃荒的路上,還試圖勾引過您咧,隻不過那時候的宋大莊木頭一個,完全不上鉤。
宋爺爺問陳漁兒如今有什麼打算沒有,陳漁兒有些為難的低下頭。
“我們母子如今這樣,也隻能先叨擾宋大叔幾天了,待過兩日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就會儘快帶著根生搬出去的。”
“這話我不愛聽,都是鄉裡鄉親的,一起從西北一路逃到了這邊,我們也沒想過還能遇見村裡人,可是既然都遇到了,沒道理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落難而不搭把手的,傳出去我宋家像什麼話了。”
宋阿麽招招手讓宋春臨過來,問了下隔壁的工坊能不能住人,宋春臨心領神會,立刻回答道“可以的小爺爺,我跟我爹他們馬上過去布置一下。”
隔壁的工坊平日裡除了剁辣椒,做紅薯粉土豆粉,根本不能住人,但好在那邊還有兩個小倉庫,其中一個還空著,他們隻要過去打掃一下,添上兩張床就能勉強住人了,條件是簡陋了一些,也好過陳漁兒帶著兒子風餐露宿。
陳漁兒聽到宋家肯收留他們母子,忙千恩萬謝,還說要自己過去打掃,卻被一旁的宋秦氏給拉住了胳膊。
“方才我就讓我兒媳婦去燒熱水了,你同根生也好些日子沒有梳洗了吧,來,先去洗個澡,換下這身衣服,收拾乾淨了,人也舒服些不是嗎?”
於是宋秦氏拉著陳漁兒,宋春生拎著李根生,母子倆分彆去浴室洗澡,而另一邊,宋大莊帶著宋春臨,以及一直跟著他們的宋大禾一同來到了隔壁的工坊。
宋大禾站在倉庫門口,雙手抱胸,他倒是很想知道,這空蕩蕩的倉庫裡,到底哪裡可以住人了?
宋春臨看著老神在在的,哼了一聲,然後小手一揮,兩張簡易的木床就出現了,這還是之前租房子的時候買的,蓋好新房後家裡一切都換了新的,這兩張就用不上了,家裡又沒地方放,就乾脆放宋春臨空間裡存著了。
宋大禾瞪圓了眼睛,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個小侄子居然還會障眼法,不過等他看見宋春臨又憑空變出了被褥以後,他的表情徹底不淡定了。
“哥!”宋大禾走到宋大莊身邊,警惕的盯著宋春臨“哥,這孩子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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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臨聞言翻了個白眼,看吧,他就知道正常的古人一定會把他當成妖怪,宋大莊也有些尷尬,因為如果不是宋春臨說那空間是仙人贈予的話,他也可能把宋春臨當成妖怪來看待。
宋大莊替宋春臨解釋“春臨不是妖怪,春臨身上有一個神奇的空間,是上古時期仙人贈給我們家的一件仙器,那會兒春臨為了找口吃的,從樹上跌落,腦袋上的血無意間讓那空間認了主,所以才會出現你看見的這一幕。”
宋大禾聽了哥哥的解釋,仍然對宋春臨保持著懷疑,因為他不是宋大莊他們,他們是看著宋春臨長大的,同樣的生活經曆讓他們對宋春臨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信任,可宋大禾不一樣,他離家數十年,宋春臨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很陌生的小輩罷了。
現在你告訴他,這個小輩身上有著一個仙人法器,他沒有把宋春臨當傻子扔出去就已經是看在他親哥的麵子上了。
宋大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宋大禾看著認真鋪床的宋春臨,也慢慢放下了戒備。
因為是倉庫,宋春臨也沒打算布置得多好,母子倆一人一張床,兩張凳子一張小桌,就是倉庫的全部了,簡陋是肯定的,但住人沒問題,至於吃飯的問題,直接去隔壁就行,要是母子倆不好意思,他們送過來也可以。
想到這個,宋春臨奇怪的瞥了宋大禾一眼,剛剛在堂屋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家二叔看陳漁兒的眼神不是很清白,搞不好兩人還真有發展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