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紫心都涼透了,“那怎麼辦?就任由他繼續禍害他的女兒嗎?為了他所謂的仕途,一個一個犧牲,把女兒都當物件似地送出去,而且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讓萬勤自儘?按照他這樣卑劣的想法,難道不該是讓萬勤繼續……哎呸,我都說不出口了。”
謝如墨拾起筷子,吃了兩口又放下,實是沒了胃口,“因為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啊,而且事情也傳了出去,唯恐留了禍根,便乾脆叫萬勤去死,否認有這個女兒,以後就不受人要挾,估計族譜上都把她除名了。”
沈萬紫眼冒火星,“就沒辦法了嗎?就讓他這樣禍害自己的女兒?官場如此的汙糟,皇上也不管嗎?穆丞相也不管嗎?”
“自是可以查,大理寺便可以查他。”謝如墨看了宋惜惜一眼,“但如果想不牽連萬勤,大概就隻能查他彆的方麵,隻是一個禮部主事,微末小官,論貪汙他沒資格,論瀆職,那點活兒大概也沒有必要,隻能是從內宅或者人品上去做文章,可這人嘛,在外頭名聲還是不錯的,懂得為自己營造好名聲,最大的惡,便是賣女求榮,賣妹求榮了。”
“如此說來,要動他就隻有兩個辦法了,一個是把萬勤牽扯下來,但我不願;第二個就是給他堆砌罪名。”沈萬紫說。
宋惜惜摁著手指的關節,抬起頭看沈萬紫,“還有第三個辦法,讓他在床上躺一輩子,不能為官,苟延殘喘,還要看娘子和女兒的臉色過活。”
沈萬紫眼睛一亮,隨即看了謝如墨一眼,低聲道:“這種事情咱們私下說,王爺好歹是大理寺的,他執法呢,聽不得這些。”
謝如墨這才重新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本王可什麼都沒聽見啊,吃吧,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虐待自己的肚子。”
沈萬紫眉開眼笑,“對,好好吃飯。”
宋惜惜也端起了碗吃了兩口飯,又頓了下來道:“那個玷汙了萬勤的登徒子,也得找出來,這事我帶京衛調查。”
"惜惜,萬狗交給我。"沈萬紫對畜生從來都不留情,“你隻管找那登徒子。”
謝如墨道:“那湯泉是金京樓的金少掌櫃的產業,如果要調查,不妨先走走他那邊,打個招呼,他那邊願意配合出點事端,那麼京衛的調查就名正言順了。”
宋惜惜頓時會意,“好,我知道了。”
要調查那段時間出入湯泉的人,最好是那天出過什麼事,或者有客人遺失貴重首飾,那麼京衛介入調查,也不會打草驚蛇。
師弟到底是公門的人,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他懂得。
飯後,宋惜惜跟沈萬紫商量了一下,先調查,後出手,讓萬畜生多活兩天。
沈萬紫方才隻是一時激憤,但現在冷靜下來也為宋惜惜擔心,“你好歹是朝廷命官,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如果被查出來,你這官還能不能做?”
宋惜惜說:“沒法子的事,這世道,如果把萬勤受辱的事情公開了,她就更活不成,連帶著她那幾個妹妹都難有好出路了,咱們商律相對完善了,但總有犄角旮旯是照不到的,不過無事,拳頭能到。”
沈萬紫隻覺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地想要乾一番的時候,宋惜惜又壓了壓,“不提倡用這種手段,隻能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用,否則律法豈不是形同虛設?”
沈萬紫煞有介事地點頭,“對,商律需要維護,否則王爺這大理寺卿一職便無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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