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宏深指揮下,這些私兵不退反而越戰越勇。
他們不是燕王的私兵,一萬多人,都是謝聽嚴這麼多年精心挑選出來的,參與過無數場的訓練。
其中許多人有著悲苦的身世,對這世道的憤恨,他們希望靠著這一場戰事,逆襲自己的人生,所以隻要還有人在前頭指揮,他們就不輕易放棄。
玄甲軍會打贏他們,但勝利不會來得容易與迅速。
宋惜惜知道他們不投降,死的人會越來越多,所以挑選了一隊精兵,其中便有他們梅山小分隊,打算在叛軍之中取石宏深首級。
兵無將,才能快些平定戰亂。
宋惜惜製定計劃,由饅頭和棍兒先去打破他們的陣型,再由她和沈萬紫飛踏上前,割下人頭之後,再迅速退開。
這是真真在千軍萬馬裡取敵將首級,是有難度的,畢竟他們都殺紅了眼,若是稍有遲疑,便容易遭到亂刀飛砍。
石宏深到底曾是身經百戰的正規武將,他一眼就識穿了宋惜惜的計策,故意露了空,讓宋惜惜和沈萬紫前來。
他所想的其實和宋惜惜所想的一樣,那就是擒賊擒王。
宋惜惜想擒他,他想擒宋惜惜。
在露空之後,他迅速一個飛身淩空劈下來。
宋惜惜和沈萬紫選的武器都是短兵相接的武器,但這樣用輕功去截殺,本來就要保持一些距離的,所以反而石宏深的大刀更適合。
千鈞一發之際,兩人無比默契,沈萬紫衝過去一頭撞在他的腹部,他的刀最終還是落在了宋惜惜的肩膀,而沈萬紫也隨即被石宏深身邊的兵將所傷。
饅頭和棍兒救得及時,一人持著流星錘,一人持著長棍,武器同時落在石宏深的腦袋上,連悶哼一聲都沒聽到,便看到了腦漿血液的飛濺。
石宏深一死,叛軍就亂了,開始四散逃去,宋惜惜手捂著肩膀的鮮血,大聲喊道“追。”
這些人殺得腦子都瘋了,城門又鎖了,最怕他們潛入百姓家裡。
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如今齊聚在宮裡的文淵閣。
行動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昨晚他們便連夜入宮去伴駕,隻不過皇上並未召見,他們便在文淵閣,自然兵部的人也會稟報外頭的戰況。
宋惜惜簡單包紮了傷口,先行押謝聽嚴入宮,親自稟報戰況。
文淵閣的大臣們也都蒙召而來,看到被五花大綁的謝聽嚴,大家都鬆口氣了。
肅清帝看著渾身是血的宋惜惜,也分不清楚哪些是她的血,哪些是敵人的血,這一戰大抵是艱辛的。
他輕輕地說了句,“愛卿辛苦了。”
宋惜惜道“臣職責所在。”
肅清帝從她堅毅的眼神裡,仿佛看到了他的好友宋家二郎,一時心頭湧起了無限追憶,喉頭不覺便哽咽了,“傳太醫,先治傷。”
宋惜惜領情謝恩,在吳大伴的帶引下,眾臣欽佩眸光相送下,去了太後的宮裡。
看到她這副模樣,慧太妃淚水滴滴答答,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她臉上的血,“怎麼傷成這樣啊?痛不痛啊?”
她以為,但凡有血的地方就是受傷的,也沒敢用力去擦那些乾了的血跡。
宋惜惜笑得眉眼生輝,“母妃,那都是敵人的血,兒媳隻傷了肩膀。”
打勝仗了,她高興。
慧太妃眼淚掉得更凶些了,“什麼叫隻傷了肩膀?傷了肩膀還不夠嚴重嗎?”
她眸光看到她肩膀包紮的布條,都染滿了鮮血,不敢想象那傷口得有多深。
太後在一旁笑了,這個妹妹也是終究學會了心疼人,“好了,回頭先讓醫女重新包紮,你就彆添亂,瑞兒還在外頭呢,你這樣哭,他會以為姑姑傷得十分要緊。”
大殿上,被捆著的謝聽嚴以一副極為奇怪的姿勢匍匐,悲痛道“臣替父王請罪,父王謀逆,天理不容,但他是臣的父親,臣為人子不能規勸父親,臣有罪,臣願替父親承受一切罪責,還請皇上念在父親年邁的份上,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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