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薑錦嫿渾身上下開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紅點,殷紅似血。
原本白皙的臉蛋上也跟雨後春筍一樣,不斷冒出紅點。
她捂著臉,眼裡布滿了驚恐之色,驚慌地朝門外的墨北書哀求道“王爺、王爺救救我,我被人下藥了,求求您救救我……”
薑緲一臉驚詫地望著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被人下藥了,沒必要這樣傷害自己。”
薑錦嫿???
事已至此,她本想營造一個無辜的形象,以此來逃脫罪責,所以才對自己下了狠手。
結果薑緲竟說他們都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藥,那……她這番罪豈不是白受了?
薑緲這句話,竟讓她生出一絲感激之情,感激她相信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這種想法太可怕了,薑錦嫿立刻將這個念頭趕出腦海,盯著薑緲質問“是你,是你下的藥對不對?”
薑緲從包包裡摸出個小紙包,遞給她看,“是不是這包藥?”
薑錦嫿看到那熟悉的紅紙封,頓時心頭劇顫,手指緊緊蜷縮起來。
她比誰都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是她按魯班書裡夾著的那張紙上的法子,尋了許久的藥材才製作出這麼一點。
其中加入了她的一滴精血,還有當初被那破貓打破瓷器,散在地上的母子連心血,可說是下了血本。
本來是想將這藥粉給墨北書吃下的,不僅有催情的作用,還會在交合之後對她生出濃厚的感情,從此欲罷不能。
此刻,薑錦嫿害怕得發抖,她被下的藥不會就是自己製作的這藥粉吧?
如果是這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她會對那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野男人產生濃厚的感情的……
她明明將這藥藏得嚴嚴實實,怎麼會被薑緲發現了?
可此時她顧不得追究這個問題,戰戰兢兢朝身邊那男人看去……
歪眉斜眼、塌鼻闊嘴,頭發不知多久沒洗了,一綹綹結在一起,散發著一股子令人惡心的餿味。
男人正微微咧開嘴,貪婪又忐忑地看著她,露出一口大黃牙。
“yue~~~”
薑錦嫿實在沒控製住,嘔吐起來。
雖然惡心,卻悄悄鬆了口氣,還好,她沒對這樣的賤人生出不該有的感情。
薑緲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上來把那男人拖了出去。
薑緲推開動作粗暴的下人,“誒誒誒,輕點兒,彆對受害者造成第二次傷害,先安撫受害者的情緒。”
又對那男人溫聲道“彆怕,政府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政府“……”
薑錦嫿難以置信地望著薑緲,“他、他是受害者,那我是什麼?”
薑緲思考了一秒,認真地回答她,“加害者、受益者、消費者。”
好好好!
加害者和受益者,薑錦嫿還能理解,無非就是想誣陷她唄。
可那消費者是什麼鬼?
府尹等人也很不能理解,遂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薑緲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同情道“她堂堂侯府千金,睡了人家連點營養費都給不起嗎?”
人家幾十年的存貨都交代給薑錦嫿了。
眾人“……”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道理的樣子。
“我反對!!!”
死了一陣的宣遠侯突然複活,跳起來大聲喊道。
宣遠侯氣得腦仁痛,明明自家閨女才是受害者,這個毀了女兒清白的賤種就該入獄,秋後問斬!
不,立刻問斬!
朝刑部尚書咆哮道“殺了他,他毀了我侯府千金的清白,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