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梅開的哪輛車,最後消失在哪個路口,經過公安部調查監控之後,似乎一切無可遁形。
而在孫旭衛、周瞿嚴等人相繼被控製之後,廣自茂立馬動用實權,嚴格把控高速路,以及為數不多的幾條國道,成甕中捉鱉之勢。
且在上午的會議之後,整個福海市充斥著警鳴聲,鬨得人心惶惶,對於誠德集團的人而言,真如天塌下來那般。
可薑大梅就如人間蒸發,就是找不見人,有情的那輛桑塔納也不見了蹤影。
“都是乾什麼吃的,廢物玩意,平常不是挺能詐唬,老子告訴你,再要找不見人,彆你媽在福海混了,趕緊給你爹滾蛋。”
譚吉此刻麵目猙獰,暴戾的樣子,哪敢與往日裡溫文爾雅的秘書關聯在一起。
“譚處,您放心,這一兩天的時間,我哪怕掘地三尺,也把人給你揪出來。”
叫範準的男人用力保證,看起來唯唯諾諾,不過他的名聲,在福海可不比劉運峰差多少,但兩人也有不同。
劉運峰開土方公司,哪怕強買強賣,還有正當行業做偽裝。至於這個範準,那就是個純粹的打手,出了名的狠,據說在手上還有幾條人命。
“就今天晚上,老子要見到人,不然彆跟著廣副書記混了,人家可不要一條隻會叫的狗。”
譚吉咬牙切齒,手指用力戳著範準的臉,可後者頭都不敢抬,任由對方蹂躪。
直到那位秘書停下手,範準才連忙應聲:“您和廣副書記放心,今晚上肯定能把人揪出來。”
譚吉沒再吭氣,冷冷凝視後,便起身走到一輛奧迪車前,範準連忙跑去拉開車門,又目送車子駛向遠方。
這個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媽的!”
範準扭頭怒罵,額頭處的青筋猛地凸起,“在福海還能找不到個人!”
“範爺,剛才我得到消息了,說是有人在南城見過一輛桑塔納,往趙家村的方向去了。”
一瘦高個靠過去連忙說,這人怕有兩米,彎著腰,好似一根蜈蚣。
“趙家村?”範準露出一股狠勁,像是要生吞,“沒準就是躲那裡去了,那的村民會堆雜草,成片成片的,能把車藏裡頭。”
“那我現在叫兄弟們過去。”
高個激動起來了。
“趕緊走!”
範準手一揮,領著一幫子小弟驅車離去,前往南城的趙家村。
......
七點多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在城區燈火通明,可越往南邊走,越寂寥,尤其入了趙家村,仿佛置身於荒野,黑漆漆的一片,連一點聲響都沒。
寧靜祥和的氛圍,卻帶給人一種莫名的窒息感,這條路,哪怕是本村人,也沒人敢走夜路。
“媽的,好冷,要是有根煙就好了......”
薑大梅身子縮成一團,不斷打著冷顫,可她不敢發動車子,引擎的轟鳴聲在黑夜裡過於明顯。
已經在車裡待了兩天時間,隻準備了一些乾糧和水,雖然可以解決最基本的溫飽,可精神的高度緊張,以及徹骨的寒冷,讓她倍感折磨。
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你媽比的,你媽比,你媽比......”
薑大梅不斷低聲罵著臟話,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宣泄恐慌情緒。
滋滋滋......
突然,不遠處傳腳步聲,且越來越近,在靜寂的黑夜裡愈發清晰。
薑大梅屏住呼吸,瞳孔不由放大,慌忙從座椅下摸出一個扳手,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心直往喉嚨處跳,害怕到了極點。
無形的恐懼在慢慢迫近,仿佛有一隻大手掐住薑大梅的喉嚨,甚至讓她感覺到呼吸困難。
“嗯?”
薛鵬鵬眉頭一皺,發現了端倪,這個草堆不對勁,明顯重新擺動過,畢竟小偷小摸的事乾多了,這也算是專業對口,對這比較熟悉。
於是臉臉把自行車平放在地上,還拿草堆掩蓋,做好這些細活以後,才一步步靠了過去。
“嘭”的一聲,突然一隻手拍在車窗戶上,嚇得薑大梅一個激靈,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