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沒有和胖老頭出去賣過字畫換過東西。
她來到海洋度假村一直到現在被困著,都不曾出去過。
老奶奶在房間裡有一個專屬於她的工作室。
那間小小的工作室,布置的很簡陋,隻有一張專門刺繡用的桌子,上麵放著一塊繡布,繡著的是鴛鴦戲水。
在繡布的左下方有一個很小的花那是老奶奶的代號,那朵花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油菜花。
這朵油菜花在畫布上不是特彆的顯眼,卻又完美的融入進那幅“鴛鴦戲水”中去。
老奶奶拿過那半盒藥問道“老頭子,你的降壓藥從哪裡得來的。”
她表情嚴肅的盯著胖老頭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彆跟我說,是你之前借降壓藥的人,把藥還你了。”
老奶奶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道“我可不信,他們那群“偽君子”怎麼可能把收入囊中的東西再還回去。”
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淚水依然浸濕臉頰道“老頭子,彆做我看不起你的事情。”
那些“偽君子”曾言“書法家,萬一你的老婆需要用降壓藥的話,你可以把你寫的字帖扔到地上當抹布用,一張我給你一顆降壓藥,哈哈哈。”他們大笑著離開。
老奶奶舉起降壓藥的瓶子對著燭光傾斜著一看足足是半瓶的量。
她都不敢想胖老頭殺了多少他的“孩子”才給自己換來的這些藥。
老奶奶想著要是我沒有高血壓,他就不會做出傷害“孩子們”的事情,她越看降壓藥越氣,手高高舉起就要將降壓藥扔掉。
胖老頭及時攔住老奶奶道“老婆,你這是乾什麼,你的這半瓶降壓藥,是我用我的六副字帖換來的。”
老奶奶不太相信“真的嗎?”
胖老頭拿出包包裡裝著的字帖,一張張攤開。
老奶奶來回數了四五遍,就是少了六張。
六張字帖在“偽君子”手中不過才六顆降壓藥。
老奶奶掂量著手指緊緊握住的降壓藥,降壓藥很重。
她心裡有數。
她接著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你們怎麼交易的?”
老奶奶坐在沙發上,降壓藥被她放在茶幾上。
她的情緒波動慢慢平穩下來,沒有剛開始的情緒波動那麼大了。
胖老頭笑眯眯的給老奶奶倒一杯溫水,又倒了一粒降壓藥放到老奶奶的旁邊道“老婆,你把藥吃了我再說。”
老奶奶隻想先聽完事情經過再吃。
胖老頭麵無表情,原本胖嘟嘟的臉蛋還有些喜氣,他一臉色,就跟人一種他好可怕,讓人很想遠離。
老奶奶麵對胖老頭的臭臉,她妥協般的,拿起那粒降壓藥。
一分為二,做兩頓吃,她用溫水服下那半片降壓藥,剩下的半片降壓藥,她細致的放回瓶中道“可以說了吧!”
胖老頭的心好痛,他真沒有用。
他一個一幅字值上萬塊的人,給妻子買半瓶降壓藥,妻子都分成兩份吃,這讓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老奶奶笑著安慰道“老頭子,萬事要從好的方麵看,你還能換到藥,要不然的話,我可能早就撐不住了。”
她起身藏好半瓶降壓藥做到刺繡區道“老頭子接著說你事情經過,我當說書的聽。”
老奶奶右手拿針,左手縷線,一根金色的絲線穿過針孔。
她下針迅速,紮進布中,穿過在穿過,有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燭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很披上一層金黃色的毛衣,溫暖又舒服。
老爺爺坐在老奶奶的對麵像平時在家一樣,一邊說著,一邊抹著墨“老婆,今天下午三點左右,有一個身高一米七四左右的男生,年齡在十五六歲是一個少年,他的臉還很稚嫩,眼睛卻有一種經曆過很多事情的滄桑感,有很理智,跟他做生意,就像是被狼群牽走的羊毫無討價還價的可能。”
墨磨好後,左手執筆沾墨水,在白色的紙上寫下“如羊似狼,掌控大局”這八個字“和這個少年做生意呢,不用擔心他騙你,是個可長期合作的生意夥伴。”
老奶奶修完鴛鴦戲水,取下繡布,小心折疊好,放入木盒中,又換上新的繡布“即使如此,那我們該多準備點值錢的東西,誰也說不準,老天爺的脾氣。”
“恩”胖老頭讚同的點點頭,不在說話。
兩人都在各自擅長的領域工作,爭取多弄點值錢的東西,多換點生存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