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收緊,隨後又放開。眼睛轉了轉,沈芙實在是不想從。
握緊拳頭幾番掙紮,可看著萬歲爺眼尾含著笑意的樣子到底還是妥協。
識時務者為俊傑,再說了,沈芙已經頂替了沈清如這麼長時日,再多幾日也無妨。
隻要———萬歲爺心中高興,出了這口惡氣。
沈芙想到這兒到也不糾結了,鞋尖踮起,雙手勾住萬歲爺的頸脖。
萬歲爺生的極高,哪怕是沈芙踮起腳,雙手落在他的脖子上也是顫顫巍巍。
沈芙仰著頭,巴掌大的臉上無辜清純,下垂著眼尾看向他時泛著絲絲水光。
紅唇一勾,她嬌嬌俏俏道“繼續。”
蕭煜依舊抬起頭,絲毫不顧及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狹長的眼尾垂下,冰涼的目光往她臉上看了半晌。
隨後這才伸出手,輕撩起眼尾,虛晃著搭在她的後腰處“那你知道朕要什麼。”
沈芙看著萬歲爺這幅怡然不動的樣子,假若不是放在後腰處的掌心一陣滾燙。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不動聲色的正人君子。
可偏偏放在後腰處的掌心像是炙熱的煙火,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給燙壞。
“我……我不知。”沈芙咬著唇,心中忐忑。她並非不知道萬歲爺想要什麼,隻是有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實在是太過燙嘴。
她眼尾泛著濕意,掛在萬歲爺頸脖處的手也寸寸收緊。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放在後腰處的掌心稍稍一用力。
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去。
蕭煜渾身炙熱又滾燙,剛靠上去的瞬間沈芙便掙紮著要彈開。
隻是萬歲爺的掌心困在她後腰處,手腕用力不肯放她躲開一絲一毫“好姑娘,你知道的。”
沈芙能察覺到到萬歲爺的意思。
她無比清醒,知道自己躲不開。好在———沈芙也不想躲。
萬歲爺並非不知曉她是沈芙,這麼說不過是故意氣她罷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如今不過是裝傻演戲。
想明白的沈芙唇瓣咬緊,紅唇湊上前,踮起腳尖輕輕送上去“萬歲爺,嬪妾伺候您。”
頭頂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一直高高揚著的頭總算是微微垂下,蕭煜撩下眼尾。
含著笑意的目光落在沈芙臉上,紅唇離他近在咫尺。他才獎勵似的低下頭,輕輕一碰“好姑娘。”
沈芙被那蜻蜓點水般的一下,弄得臉頰羞紅,幾日不見萬歲爺還挺會?
可沒等她反應過來,麵前的人忽而伸出手打橫將她抱起。
“萬歲……”沈芙驚呼,趕緊死死抓住萬歲爺胸前的衣領。
天青色的鬥篷掉在地上,蓮紋細磚處飄來一件小衣。
繡著魚戲蓮葉的肚兜沒一會兒從簾帳中扔出,掛在白鶴展翅的屏風處微微晃蕩。
屋外雷鳴電閃聲響起,掩蓋住屋內曖昧的聲響。
一陣狂風將軒窗推開,照的室內月色溫柔。
皎月紗的簾帳倒影出兩道影子。
一整夜的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從軒窗處往外探去。
窗外的幾盆茉莉花被雨水打的蔫蔫兒的。
沈芙從床塌處醒來,隻覺得被車碾了般,整個人渾身上下連著骨頭縫都在疼。
雙手撐著想要從床塌上下來,沈芙還未下了床塌便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膝蓋狠狠的砸在地上,沈芙疼的眼冒金星。床塌下鋪了厚厚的絨毯,若是平日裡自然是不會疼的。
可架不住沈芙昨日跪了太長時間。
萬歲爺昨晚可當真兒是不饒人。
可是始終不肯放過她的。
直到天快亮了,萬歲爺才堪堪將她放開。沈芙看著床塌另一處早就走了的人,心中不得不佩服萬歲爺。
當真兒是——日理萬機。
“姑娘。”許是屋內的動靜鬨到了外麵,沒一會兒就見兩個眼生的宮女走了上前。
“姑娘可要我們伺候?”
沈芙看著麵前兩個眼生的臉,琢磨好幾圈到底還是沒記出是誰。隻是這是乾清宮,必然是萬歲爺吩咐的。
可她渾身發軟實在是沒了力氣,雪白的寢衣被撕扯的身段若影若現。
沈芙實在是顧及不上旁的,點了點頭“伺候我洗漱吧。”
這兩個宮女年歲不大,但手腳實在是麻利。沈芙被伺候著泡了澡,又按摩了一通。
渾身的酸澀感瞬間就沒了,連著發疼的雙腿也變得舒坦了許多。
宮女們伺候她洗漱,隨後又將她送了回去。沈芙坐在轎子處,一路抬到長秋宮轎子才停下。
沈芙坐在裡麵遠遠的看見熟悉的場景,心中卻有些七上八下。
昨日晚上萬歲爺故意將她當作沈容華,不知為的是情趣還是故意羞她逗她。
可今日一早又將她送回來這又是為著什麼?
既是沒給地位,又沒給她名分。
原封不動的送來長秋宮?
沈芙不知道萬歲爺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可轎子一停下來,卻隻能下去。
清早長秋宮中無人,沈芙一路走進去之前覺得疲憊。
萬歲爺昨日是故意責罰,卻半點兒都沒用手段。
沈芙走了這麼一會兒腿已經發酸了,嘎吱一聲推開門,卻見沈清如僵坐在屋內。
沈清如一宿沒睡,臉色已是蠟黃。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神色已經是嚇傻了。昨日逢春死在她麵前後她便是如此,不哭不鬨卻像是丟了魂魄。
瞧見沈芙進來,沈清如僵硬跪在地上“妹妹。”
“長姐。”沈芙紅唇一勾“長姐怎麼在這?”
軟糯的嗓音帶著沙啞。沈芙站在門口之處,身段撩人。那怕是洗漱過,卻遮不住那股嬌媚之感,
沈清如如何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可親眼看見卻依舊是渾身激顫。
她顫抖著將手中的東西舉起。
眉心一挑,沈芙伸手接過,隻見信封上是萬歲爺的筆跡,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下兩個字竹林。
沈芙立即就明白什麼意思。
昨晚最後那一瞬,萬歲爺將她抱在懷中。
滾燙的吻落在她頸脖上時,萬歲爺在她耳邊低低笑道“明日來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