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睡得並不沉,手機短信的聲音就可以將他輕易吵醒。
手塚傳來的簡訊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沒有一句廢話。隻是在和平常沒有兩樣的文字之後多了一個稍顯浪漫的“心”。
相處這麼多年,不二對手塚是有所了解的。
通常情況下,手塚並不是很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儘量不表達,久而久之就變得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在交流的字裡行間裡,有意者就會發覺隱藏在其中的情緒。
那些看似無心的話,那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其實都是手塚給出的情緒表達。
然而現在確認了關係之後,曾經那些需要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情緒終於可以褪去不成熟的外殼,真誠的表達了。
不二沉浸在脈脈溫情中。他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還有工作要做,沒時間繼續沉浸下去了,如果來得及他希望趕在手塚落地之前結束工作。
拍攝地點是位於東京市中心的一個展廳。工作是裕太拜托的。似乎是為他一個做服裝設計師的朋友拍攝下個禮拜服裝展覽會要用的宣傳照片。
裕太站在大廳裡和自己的哥哥確認了時間,轉頭看向展廳的一角。
觀月一隻手扶在腰上,另一隻手朝著舞台方向指過去,同時嘴裡還不停的對著布景師發牢騷。
布景師連連點頭,整個人顯得非常窘迫,雖然心裡不滿,但也不敢得罪公司花重金聘請來的苛刻的設計師。
“你太嚴格了吧觀月,這麼多年了,你這種性格就不能改一改嗎?”裕太走了過去,他實在是對觀月事逼一樣的工作方式看不下去了。雖然他早就了解觀月的個性,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幾句。
而且今天負責攝影的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臉皮都快刷沒了才找來的,如果拍攝的過程中觀月再像這樣挑三揀四,指指點點,不僅會讓自己也會讓他的哥哥很難堪。
觀月不以為意。“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又不對你嚴格。”
裕太“一會我老哥來的時候你可不要拿出這種態度,我會很難堪的。”
“那是當然的了。”觀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二周助是不一樣的。”
裕太的眉毛逐漸靠近。“有什麼不一樣?”
觀月繼續保持著那詭異的讓人發愁的笑容,不答反問“你告訴不二周助是誰要找他拍照嗎?”
“沒有。”裕太不是不說,而是完全忘記了。後來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後來他害怕一提到觀月的名字,不二會立刻拒絕。但是這多少有點杞人憂天了。他似乎忘記了,不二在腦海裡早就把和觀月這個人有關的一切自動清空了。
雖然有些小過節,但是了結了之後,關於這個連對手都算不上的人的一切都不屬於需要記住的範圍。
或許不二並不是真的忘記了,隻是不想也不需要去回想起,也就自動和遺忘畫上了等號。
不二來了電話,告知裕太他們已經到了。裕太趕緊往展廳門口跑,觀月也跟了上來,甚至跑到了裕太的前麵。
這時,裕太才注意到觀月那一身看起來莫名其妙的衣服。
觀月的上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襯衫右側的下擺保留了燕尾服的設計,一直垂到小腿,左半邊是正常的設計,隻是在前後各有兩個歪七扭八的仙人掌刺繡,而且還是快要爛掉的那種深咖色。
裕太“這家公司老板的腦子是抽風了嗎?這種設計除了設計師自己會穿恐怕根本賣不出去吧。”
然而觀月並沒有聽見裕太的吐槽,他急忙奔向門口,對著剛下車的不二殷勤的迎了上去。
觀月做作的纏著自己的發梢。“哎呀,好久不見了不二同學,你能來做這次拍攝的攝影師我真是開心極了。”
不二輕輕歪頭,似乎是在回想自己在哪見過這個人,但是當他看到裕太的身影之後,馬上就改變了態度。“裕太,這就是你的朋友吧?”
“啊,嗯”裕太略顯遲疑的應了聲。
觀月抱著雙臂,笑容更加詭異了。“啊,討厭啦不二同學,我們明明在很久以前用網球經曆過一場勢均力敵的廝殺呢。”
“你明明是單方麵被虐吧,而且還是在被讓了五局的前提下。”裕太已經忍不住吐槽的心了。“再說了,觀月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做作。”
不二那幾個不明就裡的助手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早苗終於忍不住問道“學長你認識這個人啊?”
不二搖頭。“不認識。”
觀月不急不惱。“無所謂了,就當初次見麵也不錯,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