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淘汰賽之後,球員直接減少了一半,之後的第二輪淘汰賽將在兩個禮拜之後舉行,在此之前將會是一段如同地獄般的訓練。
被推薦來的三名高中生和三名初中生在會議結束的第二天就來到的集訓中心。手塚的訓練方針主要采取慢火煮青蛙的方式,在前期從不會給太大的壓力。在之後的兩天,訓練的強度甚至比第一輪淘汰賽之前還要輕。
手塚在第二天訓練結束就離開了集訓中心,他準備趕在天黑之前實行自己的計劃。
不二抱著相機在衝繩的植物展上慢悠悠的逛來逛去,最後一天的夏日祭會在晚上的時候舉行焰火表演,他準備參與完整個夏日祭之後再回東京。
前兩天不二飄飄蕩蕩的漫無目的的在長街和沙灘上閒逛,與一樣是獨狼的白石偶爾在植物展彙合,由於每天展出的植物都有所不同,所以他們一直都能保持著那股新鮮勁兒,至於早就跑來傍地走的兩隻恩愛狗——幸村和真田,自然是脫離了組織。
不二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些奇形怪狀的帶刺植物上,白石不僅對植物感興趣,甚至對枝葉上偶爾出現的小動物也愛屋及烏。
不過白石並沒有逗留太久就因為工作不得不提前離開了。不二一直晃到晚上,在附近的鋪子裡隨便吃了晚飯,就獨自往能看到煙火表演的山丘上走。來來往往不少人在晚飯過後開始往大石林山的方向走,似乎認為在那裡能夠擁有最好的視野。
不二仔細研究過地圖,這裡距離大石林山有一段距離,而且那裡並沒有更好的角度看煙火表演。反而距離海灘不遠的一處鮮有人跡的無名山丘卻是最佳的觀賞位置。
海灘上人潮湧動,結伴的情侶,快樂的年輕人。活潑的孩子紛紛在海灘上留下腳印,隨後又被卷來的浪花擦掉,然後又踩上去……如此往複。明知腳印會在下一個浪頭打來的時候消失不見,卻依舊踩的樂此不疲。
有些人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似乎在等待煙火升空再如流星般劃過夜空的時候許下美好的願望。
不二坐在山丘的草地上,感受著吹走煩熱的海風,腳下的雜草發出簌簌的聲音,被月光染成了黑色。遠處是海浪翻湧的嘩啦嘩啦的聲音,海麵上漸漸起了霧,遠處的地平線隻剩一片模糊的黑色,仿佛在日落時分就隨著消失的紅光沉入了無儘的海底。
不二伸直了雙腿,枕著胳膊躺在了草地上,閉起眼睛傾聽著周圍的聲音,海浪聲,蟲鳴聲,秋風劃過草葉的沙沙聲,遠處時隱時現的喧鬨聲,一切都像是過去的回憶隱現的片段,正在努力的拚湊出那些曾經記憶猶新的畫麵。
大霧散去,霞光刺破雲層,那張冷峻的臉龐隱隱露出的笑意恰到好處的掩蓋了眼神裡流露出的憂鬱。
他們隨著登山列車到達山頂的時候,月亮還沒有收工。山頂雲霧繚繞,野草地上沾滿了晨曦的露水。菊丸和桃城他們都在感歎登高望遠的震撼。
不二靠著一個大樹坐了下來,還像現在一樣,抬頭看著天上不知能否散去的雲。就在他等待大霧散去的時候,手塚也靠在了樹的另一端,抬頭看著另一個方向的雲。
其實,那個時候手塚就已經做好的要去德國的決定。他有一股子下定決心就不會回頭的固執勁兒。但是不知為何原本更擔心青學的心情在背對不二的這一刻突然變得不再那麼大公無私。他原本打算在社團活動的時候告訴大家自己的決定,在這一刻突然想先告訴不二。可是此時的心卻像天空繁亂的雲,飄飄蕩蕩的浮了起來,讓他原本想說的話湧到了嘴邊,又在唇角肌肉倔強的拒絕之下,吞回了肚子裡。
直到大霧散去,朝陽從城市的另一端升起,那些滿載著喜悅和爛漫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手塚看向身邊的不二,將那些壓在心裡的話再一次封存了起來。
隻是手塚沒有發覺,敏銳的不二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但是不二什麼都沒有問,或許是單方麵的認為手塚是因為受傷而心事重重,又或者是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隻是你一言我一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看著朝陽升起,各自藏著不知該如何言說的心事。
不二從遙遠的回憶中走出來,月亮已經隱沒在了雲層之後,海上的霧更濃了,他四下看了看,海灘上的人紛紛往一個方向聚集起來,一群穿著工作服的人往懸崖的堤岸上一趟一趟的搬著大箱子。不二看了一眼時間,再有半個小時,煙火大會就要開始了,他準備好攝影機,調試完成之後設置固定機位,然後就站在山丘上等。
手塚穿過小吃街,往海灘的方向走,他手裡拿著地圖,確認路線和方向沒有問題,又看了一眼時間,加快了腳步。
不二一直注意著礁石堤岸的方向,沒有注意到漸漸從人群中脫離向山丘靠近的手塚的身影。手塚脫離人群之後朝山丘的方向看了一眼,天太黑再加上他為數不多的弱點中最惱人的近視眼,他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但他很確認那就是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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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學球技大會中的一股清流,出人意料專業戶——不二周助,一定會選彆人想不到也看不上的最佳地點。
或許天才之間就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意相通。就在煙火大會即將開始的時候,手塚走上了山丘。他拿出手機給不二打了電話。“周助,回頭看一下。”
手機裡的聲音和隨著空氣傳入耳朵的聲音存在細微的時差,一左一右的兩隻耳朵好像錯開了時空。不二先是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兩種聲音的差距。他回過頭,看到手塚站在不遠處的矮樹旁邊,朝他揮手微笑。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回來這裡工作上的煩惱解決了嗎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等等,無數的疑問爭先恐後的想從嘴裡溜出來,可是最終都通通的卡在了喉嚨裡。手塚已經掛了電話,但不二卻驚訝的半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依舊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直到手塚靠近把他的手從耳邊拿開,他才回過神來。
不二的喉嚨動了動,他看著手塚,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說好了不帶家屬的。”
手塚“”這家夥怎麼回事?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不二的身邊,看著煙火的主場,偏著頭朝向不二,輕聲說道“誰說我來找家屬了,又沒有領證。我來找我的技術顧問。”
不二“”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
伴隨著“嘭”的一聲響,煙花在天空綻開,時間好像一下子加快了腳步,墨色的天空仿佛變成了白天,一個接著一個,如同推開黑夜的太陽。
手塚幫不二拿著相機,在心裡默數了十個煙花之後,他輕輕拍了拍不二。“接下來這個應該是這裡麵最漂亮的煙花了。”
不二“咦,為什麼這麼說?”
手塚“你看著就好了。”
第十一個煙花升空之後綻開的方式與之前的幾個都不相同。火光急速升空,在半空突然分裂成了三股火光,隨後在天空上綻開變成了三團綠色的如同仙人掌形狀的煙花。
不二看向手塚,發現他正在偷瞄自己,笑的像個開屏的孔雀。不二馬上就意識到這個與眾不同的煙花跟手塚脫不了關係。
不二“這個煙花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手塚明顯在一本正經的裝傻充愣。
“少來,這個煙花的出現和你的出現都一樣莫名其妙。”不二往前傾著身子,與手塚稍微靠近了一些。他笑得更加和善了,語氣也壓低了些。“我說,國光你還是如實招來比較好,你這種不擅長說謊的人,早就把‘是我乾的’四個字刻在臉上了呢。”
“都是你逼良為娼啊。”手塚的目光在四周遊移了一會才重新正視不二。“這個煙花,就是用錢畫出來的。”
“等一下。”不二抬起手。短短的幾個字,要素過多,他需要先捋清頭緒。“第一,這個煙花不可能在短時間弄出來。第二,在煙火大會上加入帶有私人意願的煙花是需要花錢的。綜合起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搞得這個?”
手塚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煙花是在你說要去衝繩的時候定製的,衝繩夏日祭的活動內容隻要敲一敲鍵盤就能知道。當然了如果你改變計劃我還可以用在其他的地方。至於決定把它用在煙火大會,是我在得知你要看完煙火大會,並且要進行拍攝的時候我才決定的,與其讓那些煙火留在你的攝影機裡,這個煙火不是更有資格。”
不二“我又跑不了,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占有欲。”
手塚轉過頭,拉住了不二的手。一臉委屈的嘟囔道“有什麼關係。”
不二默默的在心裡笑了一下,緊握了一下手塚的手。十指緊扣的兩人站在隻屬於他們的山丘上,看著不斷升空後又綻開的秋日煙火。月亮在雲層後若隱若現,海風吹動雜草,泛起層層波浪,仿佛要推著兩人不斷的往前走。
不二“事情解決了?”
手塚“我想,會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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