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坐在沙發上,手塚枕在他的腿上。窗外霧色漸濃,月影漸漸的也看不到了。
兩人漫無目的的聊著以前的往事,互相訴說的那些喜怒哀樂。
不二攏著手塚耳邊的碎發,問道“你在國外的那些日子的裡,壓力恐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吧。”
“如果按照現在的社會標準來參考的話,確實。”
“我聽說那裡好像比想象中更加排外。”
“每一個民族,每一個地區都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但是外來者不管帶著什麼樣的目的和態度對這個地區來說都是外人,如果換成我們自己恐怕也是一樣的,即便是嘴上說著能接受,但心裡恐怕也會下意識的排斥吧。但是能理解和能接受是兩碼事。不過因為體會過身處不同文化圈層的那種孤獨感所以才會理解那些與自己有相同處境的人。而且身處異國他鄉能遇到一個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容易,所以我很感謝博格。”
“博格今年還會擔任的德國青少年網球的教練吧。”
“我沒有問他,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來判斷,他應該還會當教練,u17是很好的一個發掘各國好手的機會,博格是絕對不會想要錯過的。而且,他知道我來擔任u17的教練的時候那語氣,聽起來多少是帶了點兒想要一雪前恥的意思。”
“從隊友到對手,你們兩個真的是。”不二輕笑了一聲。
“不管是當選手還是當教練我都會贏。”手塚握住不二輕撫在臉頰的手。“因為我現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了。”
“你一個人的時候也沒見你輸過。”不二輕輕拍了一下手塚。“起來,我去倒杯水。”
“稍微忍一下又不會渴死。”手塚不情願的坐起身,用一種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慵懶姿勢蜷在沙發裡。但是他很快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口渴了,便朝廚房喊道“周助,給我也倒一杯。”
不二正把水倒進兩個杯子裡,聽到手塚的話,忍不住的想要捉弄他一下,於是帶著些孩子氣的抱怨高聲回應道“稍微忍一下又不會渴死。”
不二把水杯遞給手塚,說起了晚上在酒吧時候的經曆。“阿桃這個家夥真是的,從沒看到過他那個樣子。”
“把你和乾找過去恐怕就是不想讓人認為他是一個人在那喝悶酒吧。”
“總比某個人拋棄了他嚴於律己的外殼,隻許自己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要強的多。”
手塚覺著自己的杯子裡裝的不是水,而是不二的怨氣,好像水流進胃裡的過程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對不起嘛,下不為例。”
不二並沒有把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收起來,多少有點兒手握證據然後興師問罪的意思。他是有點兒生氣的,生氣手塚把什麼都憋在心裡,他總是習慣一個人扛下所有。那麵部肌肉的情緒變化就像是在顯微鏡下看肌球蛋白運動。不管是開心快樂還是煩惱憂愁,都很難被察覺到。
“我如果不夠敏銳的話,你是不是早晚得養成借酒消愁的習慣。”
“那倒不會。我隻是最近睡不著,而且,我想你了。”手塚的嘴角掛著一抹溫存的笑意,他輕輕攬住不二的肩膀,也攬住了那份思念。
對於他們來說,隻是這樣靜靜的待著,安靜的感受著有彼此的存在就已經很安心了,很長一段兩人一言未發,但是這段安靜並未一直持續下去。
乾在他們的交流群裡將桃城主動失戀的事情擴散了出去,很顯然青學網球隊的那幾個人都是吃瓜專業戶,小群一下子在這寂靜的夜裡炸出了清脆的響聲。
大石的幾句雞湯文說的有模有樣,但是沒有一個字能起到安慰的作用。河村似乎很擔心,而菊丸自然是看熱鬨看的開心。
然而越前遠在太平洋的另一端也不忘在有關桃城的事情上火上澆油。“既然那麼喜歡為什麼三年了還不表白,你又不是小孩子,阿桃學長。”
海棠更是添了一把柴,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是個笨蛋。”
桃城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吵架好還是先解釋好,交流群裡一時間斷成了一鍋粥。手塚一言未發,默默地看著八卦越疊越多。
不二自然是傾向於看熱鬨的同時順便再拱一把火兒的類型。他笑眯眯的看著手機屏幕,飛快的打出一串字發了出去,然後樂顛顛的等待著眾人的反應。
新來的消息映入手塚的眼簾——“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乾脆給阿桃介紹新的朋友吧。”
“等一下周助,你這是在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