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和女生告彆,也來到了圖書館的自習室。他看到手塚時不時會看向門口的視線,坐在了他特意留出的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雪紛紛揚揚的,那時候的兩個人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維持著君子之交的友誼,沒有人能夠察覺兩個人都無法坦誠的感情。
遇到喜歡的人就要勇敢的說出來——可是這份勇氣該如何去擁有呢?兩個還不太了解愛情的人,或許也隻是懷有春芽初萌般的心動,害怕一旦用錯了力,就會將新芽折斷,最後連這份友誼都不能維持下去。
不二驚訝於自己和手塚之間無言的默契,他不知道手塚的想法,連旁敲側擊的計劃都沒有。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他便任憑這段感情在自己的心裡隨遇而安。
“你怎麼了?不二。”
手塚的話把不二陷入過去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搖了搖頭。“沒什麼。還剩一點酒,我們分掉吧。外麵的雪好像停了。”
看到不二和手塚朝自己走過來,大和站起身。“兩位怎麼看都不像是出來過節的。”
“您為什麼這麼說呢?”不二問道。
“真正出來找節日過的需要像那邊那樣子才行。”
兩人順著大和視線的方向看去,與他們幾乎相對的角落裡坐著四個年輕男子,桌子上擺滿了酒瓶子,看起來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
手塚指了指坐在最裡麵,摟著酒瓶子一臉傻笑的人說道“那個人是石井吧?”
“是啊,真糟糕。”不二蹙著眉看了手塚一眼。兩人對視的同時生出了自然而然的默契。
“呦,是你們的熟人嗎?”
“不是。”手塚和不二異口同聲的否定。
“那家夥太丟人了。”
“沒錯沒錯。”
結完賬,兩人沒和大和多說幾句話就離開了和之屋。
兩人來到大街上,不二長長的吸了一口冷颼颼的空氣。“那家夥朝吧台看了一眼。”
“他應該沒注意到我們。”
不二回頭看了一眼和之屋的門口,好像真的會有什麼東西跟上來似的。
“周助,我雖然知道你的想法,不過你為什麼躲著他。”
“今天在工作室,他還約我過節來著,單身節。”不二朝自己有些凍僵的手上吹了吹氣,抓住手塚的手,一起揣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裡。他繼續說道“但是我總覺著他約我的目的不單純。”
不二將自己在北海道的所見所聞以及長時間對石井的觀察的結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手塚。
手塚從頭到尾沉默的聽著,直到不二問他又什麼想法的時候才略顯猶豫的說道“我對石井這個人不了解,也沒辦法判斷他到底有怎樣的想法,但是我相信你的敏銳。”
“嗯?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嗎?”
“要說問題我倒是有一個。”手塚看向不二。“那束玫瑰花他看到了嗎?”
不二輕笑。“很遺憾他沒有。”
“是嗎?”手塚的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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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原以為手塚所謂的太好了是因為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暴露掉,會給不二與石井間的友誼帶來尷尬的氛圍,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手塚在前一天晚上旁敲側擊的打聽著石井第二天會不會在工作室,在得到不二肯定的回答後,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又遠程送了一束玫瑰花。
這次沒有卡片也沒有留言,但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石井看著不二抱著花叢樓下走上來,表情幾乎扭曲成了麻花。他在不二走進辦公室之後馬上就跟了過去。
他假裝談工作,然後穿插一些有的沒的的閒聊。他的視線時不時的瞟向被不二放在身後架子上的那束花,終於在話題窮儘之後,忍不住的問道“那個,不二,你那束花是誰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