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手塚就被不二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手塚揉了揉半睜半閉的朦朧睡眼,伸手摸到放在床頭的眼鏡,他揉了揉脖子,滑出被子靠在床頭上。“你怎麼起這麼早。”
不二跳下床按亮房間裡的燈,又迅速跑回床上。“我昨天說要開始鍛煉的,我可說到做到。”
“什麼啊,我以為是你謀權篡位不成的胡言亂語呢。”手塚說話間伸了一個懶腰,順著不二的意思,從溫暖的被窩跳進了冬日的酷寒中。
收拾好東西,兩人出了門,走進了晨曦微涼的夜空下。
淩晨五點半的街道還沒有擺脫黑夜的色彩,空曠又悠遠。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
手塚之所以將住處放在這裡,主要也是因為處在眾多高校的包圍之下,這裡比一般普通的住宅區更加安靜。因為靠近學校,這裡也不像繁華鬨市一樣魚龍混雜。這裡關於體育,關於文學,關於音樂,關於他所愛好的和他心念之人所喜歡的都一應俱全且豐富多彩。
最重要的一點,是距離不二的工作室的路程並不遠。當然這隻是偶然,而不二將工作室選在安靜點兒的街區也完全出於個人喜好,他從未考慮過商業性質。
不二跟在手塚身後沿街慢跑,邊跑邊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穿過這條街,繞過去之後有一家不錯的體育場,那裡二十四小時開放,而且還有網球場和發球機。正好符合你現在的需求。”
“真不錯。”不二稍微加快了點速度,泡在了手塚的身邊。“從家到你說的體育場,兩條半的街區,正好完成熱身,你還真是嚴謹啊。”
手塚笑了一下,沒說話。幾分鐘之後,體育場大門外明亮的街燈下出現了他們的身影。
手塚推開門,輕車熟路的走進接待大廳。老板正在正在打著瞌睡,聽到開門的響聲才猛然抬起頭,視線還沒有聚焦就本能的喊道“歡迎光臨。”待他兩秒之後看清楚客人的模樣之後差點從櫃台裡翻出來。
“好久不見,手塚君。”
“好久不見,山崎老板。”
不二在背後戳了手塚一下,小聲問道“你們認識啊?”
“嗯。”手塚微微點了一下頭。
“哎呀哎呀,真是許久不見,上次見到你還是在電視上。”山崎和手塚握了握手,然後看向不二,問道“這是手塚君的朋友?”
“您好,不二周助。”
“你好,山崎幸人。”禮節性的自我介紹之後,山崎看向手塚,問道“兩位這個時間到我這裡來,不會是想來打球的吧。”
“算是吧。”手塚說“不二放下球拍太久了,最近想要晨練,我能想到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隻有你這裡。”
“哈哈哈,那你可是說對了,這麼多年了我這裡依然是東京獨一份。要怎麼開?一個球場?”
手塚看了一眼不二,然後朝山崎確認的點點頭。
往球場走的過程中,時近時遠傳來陣陣喧鬨聲。有不少職業球隊的人和一些校隊的青少年們在為春季賽做準備。早起訓練成了他們鍛煉意誌力的一種方式。
網球場上空無一人,晨曦在遠處的天際線露出微光。不二打算做一些基礎練習,手塚擔任陪練。
兩人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交流,該怎麼練習,以什麼為優先,內行的人都無需多言。
過去和現在在城市從黎明中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生了重疊。為了能和更強大的對手一決勝負,為了能讓不慣用的右手擁有和左手對等的實力而徹夜待在球場裡那些過去,在一來一回之間合而為一了。
幾個回合之後,不二就忘記了是在練習,習慣性了將球打到了刁鑽的角度。
手塚遲疑了半秒,察覺不二的老毛病又犯了,這反而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勉強追回了球,然後迅速調整姿態,繼續給不二喂球。
幾球之後,不二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把熱身當成了比賽。
“抱歉啊!”他一邊回球一邊喊道“要不要重新調整一下。”
“不用了,按你自己的習慣來。當成練習比賽也沒關係。”
“哎呀呀,真是溫柔。”不二喃喃自語。“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乾脆當一場練習賽吧。”
這時球場外傳來一陣喧鬨聲,原本不二和手塚都沒有在意,但鬨哄哄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那幾個人站在了他倆兒正在用的這片球場上。
“喂喂喂,怎麼回事?我們的球場怎麼有人隨便霸占。”一個將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男子踏進球場中央,他踢了一腳球網,然後看了看不二和手塚。“兩位,這一直是我們用的球場,麻煩你們去那邊那個。”他指了指隔著一個休息亭子的另一邊的球場。
手塚的視線越過亭子,落在了寫著維護中的牌子上。球場旁邊堆著一堆維修材料,很顯然那邊的球場現在並不能用。
手塚收回視線看向男子,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就看到老板山崎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古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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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在手塚身邊站住,喘了一大口氣才說道“古川先生,您的預定時間是早上九點,距離現在還有很長時間,你不能影響其他客人。”說完他轉過身,跟手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