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掛了電話。手塚卻盯著屏幕看了半晌才像是終於找回了思緒一樣,隨手按亮了台燈。
黑暗中有了一絲光亮,範圍不大,隻能照亮半個桌麵。夜寂靜無聲,隻有牆上的掛鐘的秒針在發出勤勞的呐喊聲。
手塚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一條縫,讓冷風吹到自己的臉上,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法靜下心來。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不二一定在不聲不響的執行著某種高強度的訓練計劃。就好像一個餓了很久的人突然遇到了一桌美食一樣,難以克製的開始暴飲暴食。
這種結果可想而知。
手塚在想,或許自己剛才應該問出來,而不是被動的默認了不二的胡說八道。可是他又太能理解不二的心情,也知道自己如果說出那些安慰人的話,說什麼一切都交給我之類的話,隻會傷害不二的感情。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不二能夠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原地等待自己。但是他同時也擔心自己的決定會讓不二陷入困境。
他可以放縱不二去做任何決定,寧願這種自虐般的煩亂來侵擾自己也不願看到不二被情緒困擾。
他明明就在等那個燃起鬥誌的不二周助。
“我這是怎麼了。”手塚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竟然難以在擔心和信任之間很好的找到平衡點。
冷空氣席卷了整個屋子,手塚關上窗戶,隨手關上台燈,整個空間再一次陷入了黑暗,天空黑漆漆一片,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他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在黑暗中找到了床。他沉沉的躺在床上,茫然的看著虛空,久久沒有入睡。
不二走到陽台,冷風卻讓他清醒了。雖然疲憊不堪但此時已經毫無困意。
遠處的街區燈火通明,更遠處的晴空塔在灰蒙蒙的霧霾中不見了輪廓,光難以穿透的屏障覆蓋在天空上,不二試圖尋找,卻不見一顆星星。
“這個家夥,溫柔的地方總是和彆人不一樣。”不二苦笑著低喃道。
整個晚上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不二在思念中度過,
他的生物鐘無限趨近於賴床,可身邊空無一人,睡眠也就變得清淺。
不二在天明之前醒來,走進冬天朦朦朧朧的霧氣裡。
他回到工作室,在那裡度過了一上午的時光,中午之後就又從工作室消失了。
早苗從窗戶看到不二匆匆消失的車尾燈,滿臉疑惑。她輕輕碰了碰旁邊的愛子,問道“你說學長最近都在忙什麼呢?來無影去無蹤的。”
“不知道。”愛子不冷不淡的說道。她的注意力全在網上對於五天後的比賽的討論。“沒想到體育新聞板塊現在這麼熱鬨。”
“這個新聞我也看到了。”早苗突然喊了一聲,驚動了附近的幾個男同胞。幾雙眼睛紛紛向她看過來,她趕忙笑著道了歉。
這時有一個實習生走了過來,加入了話題。“這個我也看到了,感覺很莫名其妙。”
“你也是這麼覺著吧。”早苗壓低了聲音。“兩個人的等級差太多了。而且據說那個什麼倫敦的還是個酒鬼。”
“那家夥確實風評不怎麼好。”實習生附和道。“他們的挑釁有點兒莫名其妙的,不過如果是倫敦和手塚兩個人的恩怨的話多少還算能理解點兒。幾年前,倫敦因為在溫網第一輪就遇到了手塚,被手塚橫掃出局,然後沒幾天他就宣布退役了。當時網上都在說他是被手塚一球打回家的。”
“那就乾脆單打好了。乾嘛還要打雙打啊!既然要挑戰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自己出來啊。”
“誰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呢?”愛子說道“山田,你對這種事倒是很了解,你以前也打網球嗎?”
“我隻是愛好啦!根本沒什麼天賦。”山田憨笑著撓了撓頭。“不過聽說現在有人開始在網上搞賭局了。”
“賭這場球嗎?”早苗問道。
“是啊,投機者從來都緊跟時事的。”愛子將新聞劃到最底端,上麵出現了四張照片位。卡姆西倫敦和卡恩麥斯頓的照片被放在了前麵,一個巨大的特彆加粗的vs後是一張手塚的照片和一張隻有黑色輪廓的圖片。圖片下麵赫然寫著“神秘嘉賓”的大字。
早苗指了指屏幕。“要是我我一定賭手塚贏。”
“為什麼?對方也是前世界第二而且還是雙職業。”
“就憑我是顏值黨。”早苗指著倫敦和手塚的照片,繼續說道“和兩個人顏值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