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離開球場的外圍,在人越來越多的時候,逆著人群往回跑。烈日伴著片片碎雲在頭頂追趕著他。
離開公園,跨過馬路,穿過酒店旁邊的小公園,他一刻不停的直奔著手塚的房間跑去。
他猛地推開門,氣喘籲籲的邁進玄關,在手塚略顯驚異的目光下,半蹲著身子,大口的喘著粗氣。
手塚愣了兩秒,看到不二氣喘籲籲又滿頭大汗的樣子,一時間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他剛伸手去準備扶不二進屋,就被不二伸手製止了。
“我沒事。就是跑的快了一些,外麵太熱了。”
手塚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對不二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既驚訝又有些懷疑。
“你乾嘛要跑那麼急啊?”手塚問道。
“我啊,想起了以前我們繞著操場跑步的時候。”不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任由自己直挺挺的仰倒在床上。他喘了兩口氣繼續說道“以前我們被阿乾那家夥弄得果汁追著,玩命的跑,你這個家夥總是最認真,彆人都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不想喝,唯獨就你沉得住氣。”
“其實我也是不想喝的。”手塚從盥洗室拿出毛巾,一邊給不二擦汗一邊說“你也知道,要是我喝了拿東西,除了要忍受那難喝的味道之外,麵子上也過不去。”
“哈哈哈,你在乎的是後者吧。”
“哈,也不完全是。”手塚假裝不看不二,但餘光還停留在不二的臉上。“那麼你呢?”
“我?”
“是啊,你本來也不在乎乾汁到底什麼味道。”手塚把空調關上,防止一冷一熱的溫差再把不二吹出毛病來。“你本來也沒必要那麼拚命的。”
“是啊,不過比起我自己喝乾汁的快樂,我更喜歡看彆人痛苦的樣子。”
“這應該隻是一個原因之一。”手塚不以為然。“僅僅是這點原因還不足以讓你提起興趣來。”
“那麼真正的原因啊!”不二望著天花板,將胳膊搭在額頭上。
他剛才跑回來的一路上,將之前考慮過的思路翻來覆去的捋了一遍又一遍,他隻需要一個答案,就可以將自己一直以來所有的猜測形成一個閉環。
可是這個答案所涉及到的問題是一個冗長的情感波動。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措辭將問題問的委婉一些。
沉默和夕陽開始慢慢籠罩整個房間,手塚安靜的等待著,就像不二等待他給出答案一樣,安靜,耐心。
“我啊,那個時候還是很喜歡跟在你後麵的。”不二說“你的節奏控製的相當的好,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隻要跟著你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不過呢,現在可不一樣了。我更喜歡站在你身邊。”說著,他坐起身,一把攬住手塚的脖子。
手塚正在專心聽他說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猛地踉蹌的往床上跌過去。好在他適時地反應了過來,用胳膊肘撐住了床,才沒讓自己跌在不二身上。
手塚用膝蓋撐著床邊,努力保持平衡,兩個胳膊肘撐著床,來平衡不二雙手壓著他後脖頸的力量。
兩人之間隔著半條胳膊的距離,不二的視線在手塚的臉輕輕掃過,他勾起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又不是讓你練習平板支撐,你離我這麼遠乾嘛?還有,你臉紅什麼。”
“被你的胳膊肘勒的。”
“被我?”不二又再一次把手中打量了一遍。
確實剛才他攬著他的脖子的時候將襯衫後麵的衣領壓了好幾個褶。褶子壓在一起把胸前的部分勒的緊緊的。
不二輕笑了一聲,輕輕抬起胳膊讓彈力已經扯到極限的不了放鬆一下,順手還解開了對方胸前的兩顆紐扣。
手塚掃了一眼敞開的胸口。“你這是要乾嘛?這樣可是衣冠不整啊。”
“這樣就不勒了。”不二笑的更加壞心眼了。“而且你在我麵前又不是頭一回衣冠不整。”
手塚的臉更紅了,額頭也開始滲出了汗。不二很喜歡隨口調戲他幾句然後欣賞他既矜持又無措的表情。
“其實”手塚試探著說“其實,這樣挺累的,周助。”
不二眨了眨眼睛,將一隻手從手塚的脖子上拿下來,伸手點了點他的胸口,說道“我都對你說出心聲了,你就不能對我敞開一下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