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待在書房安靜的看書。他並非對不二兄弟的事情毫無興趣。隻要與不二有關的事情,都是他會全心全意在乎的事情,但是他也相信不二完全能夠處理好。
他聽到了來自於玄關的關門聲,翻動書頁的手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他的目光虛望著停留在書頁,側耳傾聽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
書房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不二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國光,我能進來嗎?”
“嗯,請進。”手塚把書放在一邊,起身迎上推門進來的不二。他順手給不二拉來一把椅子。
“謝謝。”不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手塚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跟裕太聊得怎麼樣?”手塚問道。
“還不錯。”不二的笑容充分說明了問題。“跟你說的一樣,裕太確實沒有主動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你先提起了重點嗎?”
“也不算是。我一開始還是有些擔心,進入主題太快了會不會讓他本來想說的話又不敢說了。就稍微聊了些我們兩個人過去的事情,小時候的一些記得比較深刻的事。”
不二簡略的說著他和裕太小時候那些在現在看來幼稚無比的惡作劇,兩個人互相鼓勵,一起熬過最開始學習網球時的艱難時光,互相切磋球技,互相為對方的進步而高興的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
不二自顧自的說著,有時候會突然停頓下來,然後又像是回想起了似的,繼續慢條斯理的說著。但是他的目光始終都沒有看向手塚。
手塚沉默的聽著,他的目光在不二的臉上飄來飄去,時不時的皺一下眉頭,嘴角偶爾抖動一下,像是在忍耐著不去打斷不二。
不二這如同自述般的回憶結束了,他終於把目光看向了手塚,微微歪著頭,笑著輕聲問道“怎麼了嗎?你看起來像是有心事。”
手塚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不二,那雙目光,就像是一片永遠埋在暴風雨之中的天空突然一下子變得晴空朗朗。那種難以接近的淩冽嚴肅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如雲般的柔和與陽光撒過大地的溫暖。
“周助。”手塚開口問道“我能抱抱你嗎?”
“啊!嗯,好啊。”不二說著站了起來,手塚隨之迎了上去,將不二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不二把頭埋在手塚的胸口,心照不宣的感受著他無聲的安慰。現在能夠輕而易舉笑著說出的那些快樂的過往,都不過是將之後那些兄弟嫌隙所帶來的傷口再一次一點一點的撕扯開來,那種痛苦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夠感受得到。
手塚知道,無論說多少暖心的話去安慰不二,都隻能像是在傷口上蓋上一層紗布,隻不過是浮於表麵的保護罷了。不二獨自扛下的那些痛苦的時光,那些傷口,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去撫平。他能夠做的,隻是在那些滿載痛苦的影子再一次靠近不二的時候,保護好他。
“你安慰人的方法還真特彆。”不二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悶悶的鼻音。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足以給你安慰。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周助,你和裕太這麼多年不敢對對方說的話今天也都說了出來,時間雖然沒有辦法回到過去,我們也沒有改變過去的能力,但是結果是好的,即便過去了那麼多年你們各自彆扭了那麼多年,但是你們兄弟的感情自始至終都沒有淡過。”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一樣。”不二撇了撇嘴角,笑著在手塚的胸口上蹭了蹭。
“我就是一很了解啊。我很了解你啊!”手塚輕撫著不二的頭發。“而且裕太一看就是那種傲嬌的弟弟。他很在乎你,但是還要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弟弟的倔強吧。”
“你什麼都懂。”
“我隻懂你。”
手塚鬆開不二,在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坐了下來,不二順勢就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下來。“你剛才在書房都看什麼呢?”
“學校給我又加了點兒工作,我準備在開學之前好好的回顧一下自己上學時候的課程,順便參考一下其他老師的教學。”
“加了點?”不二微微皺起眉頭。“你所謂的點兒,不會是一整個學期吧。你們學校想乾嘛?就算是資本家也沒有這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