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之後,不二放下了所有的電子產品,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心無旁騖的待在廚房裡,跟著彩菜學習如何做鰻魚茶。
如果隻是做普通的家常菜,隻要煮熟了,不難吃其實就已經足夠了。人的味覺有時候並沒有那麼刁鑽,甚至像手塚這種人,對食物的容忍度還很高。
但是對於鰻魚茶這種東西,不二並不想把目標僅僅放在可以下咽的程度就心滿意足。
成為一名好的廚師其實和打網球一樣,都需要一定的天賦。而天才也總是會有不擅長的東西。不二的動手能力並不差,但是做好料理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費力的事情。
不二有時候會有完美主義的強迫症行為。尤其是這種專門為了手塚才去學習的高級料理。他希望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既好看又好吃。
對於鰻魚的處理是一道繁瑣又需要耐心和技術的工序。而整個料理會不會好吃,主要也在於鰻魚。
不二從早上忙到了下午,終於做出了像樣的成品。
跟著彩菜一起做的時候,味道總是不錯。可是等到完全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做,不二總覺得成品的味道差了些。
“我覺得這個味道很不錯了。”彩菜安慰道“其實不管你做什麼。隻要是你做的,國光那小子都會喜歡的。”
“但是我總不能讓他吃難吃的東西。我還是希望能夠儘力做到最好。”
彩菜搖了搖頭,笑著拍了拍不二的肩膀,和藹的說道“每一個人在同一件事情上,儘了最大的努力所能達到的程度都是不一樣的。料理也好,其他事情也好,就像人生一樣,是沒有標準答案的。不要強求自己去做根本就沒有的滿分答卷。”
“是,我都懂得。”
“所以,不要強求自己一定要做的像特級廚師一樣。你的料理不需要滿足客人對食物的高要求。也不需要為了展示手藝,證明自己特級廚師的資格。你的料理裡隻有對國光的心意,隻要傳達這一件事就夠了。”
不二無言。他明白彩菜的意思。但是即便心裡清楚,也還是不能夠阻止這種有什麼東西始終沒有完成的不確定感。
不二彎起眉眼笑著說道“嗯,我知道的,媽媽。”
從彩菜那離開,不二估摸著在去機場接手塚回家之前還有一些富餘的時間,本來想打電話約菊丸商量一下之前密謀的事情。雖然之前的密謀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實施,但現在改變一下方式也不算晚。畢竟在不二看來,它們本質上的意義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二在菊丸工作室樓下的咖啡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才給菊丸打電話。直到兩個電話之後,菊丸的聲音才出現在聽筒裡。
“抱歉啊,不二,我現在走不開,正在錄節目。”
“那我們改天再約。”
不二掛了電話,點了一杯咖啡,外帶回到了車裡。他坐在車裡,一邊慢條斯理的回複工作室那邊發來的消息,一邊思考自己的計劃要沒有必要再往後推遲一下。
或許還是有必要的。他思忖著,重新打開了早上看到的那段視頻。
手塚當著全世界的鏡頭撒狗糧的視頻的熱度已經蓋過了正在舉辦的網球比賽的熱度。不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又把進度條拖到了開頭的位置。反複看了幾遍之後,電話頂部彈出的來電顯示讓視頻被迫暫停。
“嗨,你在哪呢?不二。”幸村透過攝像頭打量著不二的周遭。
“在車裡。”
“我看得出你在車裡。具體位置呢?”
“新宿。”
“去新宿還待在車裡。”幸村嘖了嘖嘴。“你在看你家那口子的高調官宣吧。”
“哎?你怎麼會知道。”
“你自己看看,你的臉都快笑抽筋了。平常時候的你可不會咧著個嘴。”
不二看得有些入神,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笑容在隨著視頻慢慢的發生變化。直到幸村的提醒,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點兒緊巴巴的。
“真看不出來,手塚竟然這麼高調。”
“那是你對他太不了解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