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求?”手塚問道。
“我還沒想好,但是你得先答應我。”
手塚很了解不二,他的這句話就等同於告訴手塚,我還憋著大招,而且要求的東西要麼很難辦,要麼就是不容他拒絕的某件又難辦的事情。而且並不是沒想好,隻是時機不到,不能說出來而已。
看到手塚有些猶豫,不二開始加碼。“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就不會給你好處。我下不在乎你能不能釣上來魚呢。你要是空手而歸,我們倒是可以順便回爺爺那,一定會有魚吃的。”
等到那個時候,不二就可以把今天釣魚的過程添油加醋的說給爺爺聽,到時候老釣魚佬就會對這個小釣魚佬大肆嘲笑,完全就會被他自己為了在不二麵前耍帥,雇一個自己增加難度,最後馬失前蹄的過程當成一個笑料,然後嘲笑他一整年。
不二的算盤珠子打的叮當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手塚在心裡苦笑了一聲。“好吧,我答應你。”
手塚發現,以前上學的時候還好,隻要涉及到社團活動,涉及到與網球相關的事情,他對不二還是能夠做到和其他人一視同仁的。但是在其他的事情上,他還是留有一些原則。可是自從兩個人確認的關係,在一起之後,他的這種原則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戀愛腦。明明知道毫無底線的縱容是一種思想上的慣性犯罪。但是一旦經曆了事情,隻要不違背道德原則和法律原則,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去滿足不二的欲望。
好在不二並不是什麼水性楊花的人,也不是那種恃寵而驕,任性毫無底線的人。
他懂得怎麼為生活增加點情趣,隻是喜歡小打小鬨偶爾帶點惡趣味,這都無傷大雅,還會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有趣一些。
手塚知道,這一次自己答應了不二沒有說出的要求之後,就要做好接受他惡趣味的準備了。
不二還和之前在河邊釣魚的時候一樣,有一點兒好動。但是在看到其他的業餘選手釣到了魚之後,他的競爭心又催著他坐了下來。
“不行,國光,彆人都能釣上來魚,我也想釣上來魚,我不想空手回去。”
“既然你想要贏,那首先一要好好的坐在這裡。首先,你的有耐心,也要有專注力,不能被彆人擾亂了心思。”
“你確定,這裡真的能夠釣到魚嗎?”
“我可以保證,一定能夠釣到魚的。”
看著手塚說的斬釘截鐵,不二也沒有不相信的理由。他始終都是相信手塚的,從來沒有對他說出口的承諾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真好,真忠誠。甚至他自己都有些羨慕手塚,有最積極這麼一個忠誠的追隨者。但是要讓手塚當他的追隨者,這種事情想一想都覺得不靠譜。但是換成彆人他也不稀罕。
不二不由的回想起這麼多年,他追逐,等待,又追逐,又等待……周而複始的重複著自以為的單相思的過程,卻從來沒有感覺過厭倦。
仿佛從一開始就不抱有目的,不懷有期待,就不會失望一樣。
然而,命運有些時候就是會做一些善事。仿佛就是要讓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句話變得有理有據一樣,將它善良的結果分配在了自己的頭上。
人一旦看透自己的內心,就很容易被命運眷顧。哪怕是一時的幸福。
但不二相信,落在自己身上的是整片的星河。
手塚知道不二根本不可能集中精力,也不苛求他。默默地一個人盯著兩個杆。
突然,不二的杆子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魚線被一下子拉緊了,杆子開始向下彎曲。
“周助,有東西上鉤了。”手塚輕聲喊道,把不二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二回過神來,伸手去抓魚竿。
“先彆著急收杆。”手塚說著站到了不二的身後。
他環住不二的肩膀,握著他的手。“先不著急收線。先轉動搖杆,把魚線往下鬆一鬆,然後往逆流的方向移動魚竿。現在魚在掙紮,如果用力太猛,魚很容易脫鉤的。”
手塚一步一步,充滿耐心的教不二收杆的技巧。終於在幾次防線收線的過程之後,魚終於被拽出了海麵。